云梦公主的注意力全放在赵镇身上,听到这么一句,一颗心有些失落,她生长于宫廷之中,自然能够看出,赵镇对胭脂前后已经有了些许不同,即便只是一丝丝,也让云梦公主十分失落。
接着云梦公主就强迫自己平静下来,这个男子,从一开始,就不可能是自己的,何必如此痴心妄想?
胭脂已经重又开口说话:“只是你的这回书,不但没有惩恶扬善,反而在宣扬,女子看上了别人的未婚夫,是可以做些不要脸面的事来抢夺,而且不会受到任何惩罚。你说,若天下女子,个个听了你这样胡说八道的说书,她们会生出什么心来?”
说书人额头上的汗开始往下滴,茶楼朝奉已经走上前,对着楼上的胭脂一群人连连作揖:“这位小娘子,您说的都对,都对,只是我们做生意的,总也要招揽客人,若没有说书人在这说上一出,又怎会招揽来客人?”
“所以你们就不顾事实,任意编排?甚至编些耸人听闻的事情出来?”胭脂步步紧逼,朝奉也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,这位小娘子,到底什么来路,怎么如此清楚?
“并不是我头一个说出来的,为何你只揪住我不放?”说书人黔驴技穷,只有再三重复这句。
“的确不是你头一个说出来的,可是只有你这边,编排出了一些很没脸面的事。”胭脂语气很淡。舜华的眉却微微一皱,难怪姊姊要专门来这家,原来是已经晓得了一些事。
坊间说书的,常会根据听书人的要求,对一些书进行一些改动,这位说书人也不例外,不过他加上的,是比原先更耸人听闻的事。
“我当然晓得,你加上的,是为让人觉得你说的更好,可是你想过没有?这样的话流入闺中,让人知道,先不说教坏小孩子。但凡有那气性重的,早逼女儿上吊,以保住清白。”
原来,并不是不重视名声的,赵琼花看向胭脂的眼更多了些深意。
赵镇的眉已皱起,这就和行军打战是一样的,总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,而不是任由人在那编排。
“哪有这么严重,况且邹夫人带人去定北侯府,也是众人亲眼所见,并不是我胡乱编排。”说书人被胭脂的话说的心中一悸,但还是在那辩解。
“邹夫人?”胭脂又是淡淡冷笑:“她的话,你就这样相信?那我此刻说,邹夫人的话无半点可信,那你,信还是不信?”
朝奉现在开始听出点味道来了,这位,只怕不是什么好打不平的,只怕就是胡家那位大娘子。想着朝奉就往胭脂面上瞧去。
见胭脂一张粉面杏腮,眉眼之间,灵动无比。发上应景带了一串绢花做的石榴花,但那石榴的蕊却是用金丝做的,上面还缀了米粒大小的珍珠。朝奉暗自怪自己把人给识错,忙冲胭脂又作了两个揖:“这位小娘子想来就是胡家大娘子,这坊间传言,我们也堵不住天下人的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