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镇握住胭脂的手,胭脂的手并不像汴京城的小娘子们的手那样细腻白嫩,仔细地摸,还能摸到中指指肚处,有薄薄的茧。
“你们在家乡的时候,你和岳母,过的很苦?”赵镇的话让胭脂笑了:“不苦,不过是下地干活,有什么苦呢?别人惹到了我,就骂一顿,要不打一架。我和你说啊。有一回,二婶家的阿弟抢我手里的糕点,我拿起板凳和他打,打的他哭着去找二婶。”
胭脂说着又笑了,赵镇把妻子的手握的更紧,这样长大的胭脂,难怪不喜欢这一切。
“胭脂,对不住!”赵镇低低地在那说。胭脂转头看着丈夫:“为什么?”赵镇的手往上,摸住胭脂的脸:“你原本可以过很简单的日子。”
我却拖你进到这么个境地,这是赵镇在心底没说出的话。
胭脂笑了:“有得必有失,赵镇,这个世上,从来没有不失去就能得到。或者,只得到不付出的东西。我选了你,我喜欢你,就要失去一些。我不会抱怨的。”
赵镇把胭脂抱的更紧,外面的雨淅淅沥沥,帐内的人相拥而眠。
赵嫂子打着伞走进胭脂的院子,见红柳红玉带了人在外面或坐或站,悄声说话,上房的门还关的紧紧的。赵嫂子的眉不由微微一皱。
红玉已经瞧见赵嫂子,忙跑过去迎接:“赵嫂子,今儿下雨,你们迟些来,也没什么。”
赵嫂子用伞遮住红玉:“还说我,你怎地不打一把伞就来了?郎君和娘子,这会儿还没起?”
红玉的脸不知为什么微微一红,接着就和赵嫂子一起走上台阶,红柳给赵嫂子行礼,让赵嫂子先坐下。赵嫂子看着那紧闭的房门,眉头不由皱紧,虽说年轻夫妻,恩爱也是难免的,只是上面虽没有长辈在这府内住着,下面还有许多人。这会儿还不起,以后这家可怎么办?
赵嫂子在那皱眉思索,红玉红柳互望一眼,早已过了辰时,这会儿,也该起了。
胭脂和赵镇听着外面的雨声里渐渐夹了说话声,胭脂把被子推开,坐起身去拿衣衫穿着:“该起了,虽说没长辈,可这一家子,事可多着呢。”
赵镇依依不舍地用手摩挲胭脂的胳膊:“哎,什么时候,才能好好地听一场雨,高卧不起?”胭脂笑着瞟丈夫一眼:“想的美。谁家不是许多事?我起了,你也起吧。”
说着胭脂穿鞋下床,对外面道:“打水来梳洗,我们起了。”红玉红柳听的这一声唤,立即应是,红柳对赵嫂子道:“赵嫂子,您先在这稍等一会儿,服侍娘子梳洗过了,您再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