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出这句,胭脂心中忍不住叹息,事情转了一圈,依旧回到原地,可是每个人的心境都不一样了。裂痕已经造成,而且,是永远弥补不了的裂痕。
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,真的值得用所有的情爱所有的一切去换吗?
这个疑问同时也浮现在赵镇的脑海中,收到妻子的信,赵镇原本以为,也许是妻子写信来告诉自己,她已经有了喜信。可是怎么都想不到,这封信说的竟是这样一件事。
琼花,你为何要让自己这样委屈?为何要这样机关算尽,只为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?赵镇的眉头皱的很紧,拿起信细细又读了一遍,妻子字里行间的那种郁闷,是能轻易看出的。
“听说表嫂给你写信来,是不是要告诉你,我要当表叔了?”符三郎的声音响起,赵镇急忙把信收起,符三郎瞧一眼赵镇:“小气,算了,谁知道你们有什么私房话呢。”
赵镇瞧着符三郎:“你说,我们出外打战,究竟为的什么?”
符三郎更为惊讶:“为的什么?你这话问的好生奇怪?我们为的,不就是封妻荫子,光宗耀祖。哦,还能让家里人都平平安安的。要是四表妹,那你更该为了她。”
赵镇把信收到贴身处,对符三郎道:“是啊,也只能如此了。”符三郎拍拍赵镇的肩膀,没有再说话,风吹在他们身上,仿佛能把他们的思念吹的很远。
“大郎,终于肯低头了?”赵匡义听着符夫人说的,语气中不带半点情绪。符夫人有些欣慰地笑:“原先大郎不过是受了蛊惑,现在去了战场,经了些事,他当然知道原先的想法是不对的,怎能不低头?”
赵匡义心中可不像符夫人那样欣慰,不管怎么说,赵镇已经不能再留了,况且,为大事计,当然是赵镇死去比活着,要对自己好,总要选个稳妥的法子。
符夫人见赵匡义沉吟,以为他还在担心胭脂,笑着道:“大郎都这样想了,胡氏当然是不足为虑,不过一无根浮萍。”
“罢了,这些事,容后再说。东宫那边,现在太子和宋氏,到底如何?”
提起宋氏,符夫人面上露出一丝不屑:“还能如何?宋氏现在很不得太子的欢喜,官家和圣人,只能压着太子让太子尽快生出嫡子,可是这种事,总要太子情愿。”
那么,宋氏也不足为虑。赵匡义眉头松开,那些小波折果真只是小波折。
“太子妃,您就先吃点东西吧。”宋氏身边的侍女劝着宋氏。嫁进东宫已经三个月,太子对太子妃的冷淡,是个人都看得出来。纵然天子和皇后,常往东宫赐下给太子妃的东西,东宫众人对太子妃也是非常恭敬,包括太子宠爱的李氏在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