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胭脂又对赵嫣道:“你舅母来了,你可以问问她。”
“嫣娘想问什么呢?”邹蒹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,赵嫣已经走上前迎接:“我问娘,爹爹为何不直接回府?”
邹蒹葭笑吟吟地走进来,捏一下赵嫣的脸:“你爹爹不是入宫了吗?”
胭脂拉邹蒹葭坐下:“别理她,最爱问了。”赵嫣做个鬼脸,就去给邹蒹葭倒茶。邹蒹葭接茶在手才笑道:“以后,就不一样了。”
胭脂明白邹蒹葭说的是什么,只淡淡一笑:“总归是要背骂名的。”
纵然兵不血刃,纵然有人拥立,都会背上一个骂名。
“背骂名,总比全家没命了强。”邹蒹葭的话让胭脂握住邹蒹葭的手:“我听娘说,那日你们也想逃出府呢,结果没逃出去。”
“那粪桶脏且不必说,谁知他们竟连粪桶都要查。”邹蒹葭叹了口气,没想到他们真是一点都不放过。
“好在,都过去了。”胭脂的话让邹蒹葭点头:“不说这个了,我和你说,这两日,我们家的三姊姊,成日来寻我呢,却不是寻我说话,而是……”
“只怕是你父亲叫她来的吧?”胭脂一语道破。邹蒹葭已经点头:“他们还想着再捞一个爵位呢。也不想想就算真能捞到一个爵位,能守住吗?”
风云变幻如此,群臣一旦上了劝进表,到时定会尊崇前朝后妃。邹芸娘的待遇不会掉,甚至可以恩及娘家,那这个时候,来寻邹蒹葭说好话就再合适不过了。
胭脂不由想起那日和邹芸娘说的话,不由勾唇一笑,邹蒹葭和胭脂又说几句家常,也就和胭脂一起去探望永和大长公主。
“臣,参见陛下!”赵镇走入大殿,一步步往前走,走到离柴昭三步的地方,恭敬行礼。“好,好一个臣,好一个赵将军。朕今日要你死,你愿不愿意?”柴昭近乎癫狂地喊。赵镇看着柴昭,摇头。
“果然你们赵家,全是心肠坏了的人,还好意思说什么……”
“臣 不愿死,并不是舍不得死,而是臣不愿被官家抹黑。官家当日放出臣谋反的消息时候,可曾想过臣当时是在外面,手握十万大军。当臣只能以死辩白时候,臣,自然 不能死。因为死了,官家还是要肆意辱骂臣,甚至累及臣的家人。不,臣已经累及家人了,臣的父亲已经血溅宫门。臣,不能让臣的父亲,白白死去。”
赵镇的回答只换来柴昭的冷笑:“要谋反就谋反,还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。这样说你们赵家不过也就是个乱臣贼子。”
“敢问太祖昔日被拥立时,可也是刘家的乱臣贼子?当日隐帝倒行逆施,致天下易主。今日官家所行,和隐帝有何区别?甚至,官家更甚一筹。官家所行,世宗不会行,先帝不会行,这才是他们能坐稳江山的缘由。”
柴昭大怒,拿起手边的东西就要扔向赵镇,赵镇站在那里,看着柴昭,柴昭身边的内侍急忙劝道:“官家,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