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芸娘冷冷地瞧着苏太妃,没有再理她。苏太妃脖子又一缩没有再说话。永宁长公主恨恨地白了她们俩一眼。邹芸娘原先就不把永宁长公主放在眼里,此刻更是不在意。只是瞧着外面,等宫人前来传话。
并没让她们等太久,宫人就前来传话。众人走出殿外,见銮舆已经准备好了。接着胭脂走出,众人再次行礼,胭脂上了銮舆,众人簇拥着胭脂的銮舆往宁寿殿去。
永宁长公主的眉不由微微皱起,昔日的妹妹,今日成为太后,这是永宁长公主从没想到的,身为皇家公主,怎会成为太后呢?
而此刻,事情真真切切地发生了。永宁长公主轻叹一声,跟随众人往宁寿殿内去。
胭脂带着众命妇到达宁寿殿,请柴太后升座,胭脂才带着众命妇叩拜下去。大礼行完,柴太后按例说了几句吉祥话,就对胭脂道:“皇后今日还要设宴,我老了,就不去了。你带她们去。”
胭脂恭敬应是,柴太后又对胭脂道:“你姨母她们留下来陪我就是,老姊妹们,也很久没说过话了。”
胭脂再次应是,永宁长公主看着柴太后,只觉得思绪无比复杂,过了许久才咬牙说出一句:“妾领旨。”
柴太后的笑容微微一滞,接着恢复的和原先一样。胭脂带着众命妇再次行礼,退出宁寿殿。自有宫人请永宁长公主到后殿去。
永宁长公主到了后殿,柴太后等了会儿才出来,永宁长公主欲待起身行礼,却又觉得气不过,若不行礼,今日自己又矮了柴太后一等,还在左右为难时候,柴太后已经走到她面前坐下:“姊姊还是和原来一样。”
这一句勾起永宁长公主的思绪,她看向柴太后:“你还真有脸,若不是……”
“若不是什么?姊姊也想说我不过是乱臣贼子吗?”柴太后的话让永宁长公主不知该怎么回答,只是怏怏地坐在那里。
柴太后伸手去拉永宁长公主的手:“姊姊,我当然晓得我是柴家女儿,可是姊姊,虽说柴家昔日是这江山的主人,但并不是说江山的主人就要肆意妄为,昔日……”
“再有多少理由,臣子就是臣子,即便君王冤枉了,也只有……”永宁长公主的话被柴太后打断了:“是啊,等能干的臣子全都被杀了,外敌进来,能说得臣子是贼子,难道还能说的外敌是乱臣吗?”
“你别胡说,哪有什么……”
“姊姊难道忘了辽人,还是忘了西夏人?废帝,可有一点君王气度?”柴太后直接打断永宁长公主的话。永宁长公主闭嘴,但眼里还是有不满。柴太后叹气:“罢了,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法子。你我姊妹,总……”
“今日你为太后,我为臣子,太后别说什么姊妹的话,我年纪已大了,在这宫中不宜久待,告辞!”永宁长公主站起身,草草行了一礼就往外走。
柴太后并没喊住她,只看着她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