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二婶已经在旁边高兴地说:“侄媳妇,赶紧把嫂嫂请出来。我和你们说,以后,你们也就有娘家了!”
“二婶这话好没道理,我自然有娘家,我娘家在汴京城内。”邹蒹葭晓得王氏要见了这两位,定有一场气要生,因此只是拖延时候。
王夫子的眉皱的更紧,若非还忌惮邹蒹葭身上还有个诰命,只怕就要骂出来了。
胡二婶已经缩了脖子,不敢说话,邹蒹葭已对王夫子道:“舅舅还请回去,我娘她身上有些不好,不想见人。”
这接二连三的闭门羹吃的王家的人早已不满,这会儿听到又见不到王氏,王夫子的脸已经沉下:“外甥媳妇,你这话好无礼,我们是姊姊的娘家人,姊姊病了,总要见见姊姊。”
胡二婶乐见邹蒹葭吃瘪,在旁边探头要瞧。邹蒹葭晓得,今日不把话说的清楚明白,是不行了,因此邹蒹葭只轻声道:“舅舅非要去见娘,我也不敢拦。不过娘已经说了,立不立嗣子,在你们,认不认,在她这边。”
听了这话,王夫子的气泻了大半,王家要立的嗣子,当然年纪已经不小,改换门庭重新认个爹,不就为的皇后舅舅这个名声,可若王氏不认,那就白白成了一场笑话。
邹蒹葭看着王家的人面上神色变幻,不由叹口气,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。都这么多年了,还要闹什么立嗣不立嗣的事,真不怕人笑话。
王家的人走了,邹蒹葭也不理胡二婶,径自往里面去。胡二婶急忙跟上:“侄儿媳妇,你方才不是说大嫂病了,我去探探!”
“我没病,不用探!”王氏已经在屋里说,胡二婶又要抢进去,邹蒹葭拦住她:“二婶,您还是回去,免得我娘见了您,真气病了。”
你,你,你,胡二婶指着邹蒹葭连道几个你字,终究灰溜溜走了。
邹蒹葭走进屋内,王氏还是盘腿坐在炕上,见到儿媳进来就叹气:“哎,原本以为回家来能躲清静,那晓得躲不了。”
邹蒹葭坐到炕边,给王氏背后放个枕头:“怎么说也是皇后的娘家,怎么能躲了清静呢?”王氏点头:“是啊,你想连我们都如此,胭脂那里,还不晓得烦心事有多少?”
邹蒹葭淡淡一笑,倒没提醒王氏现在有宫规呢,许多烦心事,传不到胭脂耳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