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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双凤向来是个爱打扮的,此番自个儿不买新衣裳,却给他买了一件,不知何故,赵襄敏心里有一点点微酸,他垂眸道:“何必费事,我又不需要这些。”

    言双凤瞪他:“谁说你不需要,你好歹也算是庄子里的人了,整天穿着富贵爷爷年青时候的旧衣裳,又不合身,皱皱巴巴烂菜叶似的,难道我看着受用?叫人瞧着,还以为我刻薄了你呢。既然是我的人,自然也要给我收拾的明明白白鲜鲜亮亮的,我看着心里也高兴。”

    赵襄敏的耳中,只把那句“我的人”印在了心上,他握住言双凤的手:“你的人?”

    言双凤眨了眨眼,有一点点慌乱:“我是说,我手下的人。你、你可别又胡思乱想的。赶紧试看看到底合不合身才要紧。”

    赵襄敏没再继续,深看她一眼,便将腰间系带解开。

    他外头是一件棉罩袍,里间只一件素色中衣,而去掉了棉袍修饰,便显出冰骨修竹般的身量,巍峨玉山似的在眼前。

    言双凤伸手拈了一把他的肩上,单衣底下,是其硬如铁的肩背,她不相信,看那中衣深陷,便又向腰间捏了一捏。

    当她的手终于贴在劲瘦的腰上,感觉底下的身子仿佛紧缩了一下。

    赵襄敏忍着那股突如其来的异样感:“怎么?”

    言双凤震惊而不无失望地发出感慨:“养了这么些日子,怎么竟没见长肉呢?”抬头看向他的脸上,那脸腮倒还是有一点点青涩未退的圆润,加上那棉袍掩饰,甚是迷惑人。

    赵襄敏强忍笑意,要穿那件衣袍,翻来覆去,有些摸不着,言双凤从他手上夺过来,抖开,给他披衣系带的时候,中衣领口处,便有一道疤痕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言双凤看了几眼,便问:“身上的伤痕,真不记得是怎么留下的?”

    赵襄敏道:“不记得。”

    言双凤却叹了口气:“不记得也好。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。”那些足以致命的伤口,她都不敢去想是怎么造成的,宁肯他真的都忘了。

    不多时,袍子上了身,赭红映衬着玉白的脸色,更显得又是新嫩,又且俊美无俦,言双凤没来由想到老太爷叮嘱自己的那几句话,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。

    “果然是够新鲜的……”她暗自咕哝。

    他不甚明白:“嗯?”

    对上赵襄敏疑问的目光,言双凤赶紧垂眸,假装给他整理衣带,收拾领口,没忍住,就在他心窝处的那点粉色疤痕上挠了挠,想问他疼不疼,又觉着这个问题颇为无聊,便忙又给他掩理妥当。

    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,言双凤喜滋滋地道:“我看还成,就是似乎还短一点儿,不过总比旧衣要强百倍,且新年新气象,就该穿这红的,你觉着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