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半如此,”元夕皱眉道:“夫人,眼下该如何是好?听闻张大人这次来意不善,咱们的人说,大门口上都安置了士兵把守。”
陶蛮也有些紧张:“如果吉祥真是你所知那人,张守备未必能为难他,可若是你想错了的话……今日只怕大祸临头了!”
元夕屏息,他虽然对于自己的耳力跟记性都极有自信,可此刻却也有点儿拿捏不准:“万一我记错了,而客栈里的人命案又跟此人相关,那岂不是会连累夫人?”
陶蛮思来想去:“我人在这里,跟庄子又是亲戚,躲是躲不过了,罢了!如今只见机行事。”
就在陶蛮跟元夕商量之时,山庄厅内,言双凤因得知消息,也赶忙亲自迎了出来。
还不到厅中,就见一队人马奔入,把二门跟厅门廊下都站满了,一个个都是身着铠甲手按腰刀之徒,威风凛凛,气势惊人。
如意跟李顺在言双凤身侧一左一右,两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,简直吓呆,言双凤深吸一口气,眼见张守备同另一人从二门处走了进来。
言双凤特别留心张守备的脸色,不看不要紧,一看更是心弦紧绷。
当初她去守备府拜会,张守备虽然是不咸不淡的,但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,时常带笑,可是今日,他竟死板着一张冷脸,像是来找杀父仇人似的。
言双凤心知不好,面上偏偏挤出笑意,上前屈膝行礼:“张大人,哪阵风把您吹来了?”
张守备眼神带冷地瞄着她:“言娘子真真善忘,不是你叫本官的人回去告诉,要本官亲自登门吗?本官如何敢不亲来?”
这话里更是藏着刀子似的,言双凤只觉着面前剑影刀光,片片都写着“大祸临头”四个字,当下道:“哪里,那不过是玩笑而已……”
“本官却不是玩笑。”张守备竟一点儿面子也不给,冷笑道:“言娘子,我因你曾经是方侍郎夫人的缘故,敬你三分,可是你竟胆大妄为,假冒我恩相之意,欺瞒本官……你当真好大的胆子!就算你仍是侍郎夫人,也不该如此放诞行事!”
言双凤听他说到了自己最担心的事上,一阵头晕,竟无法出声。
她身后的李顺见张守备言辞犀利,忙上前打躬作揖道:“大人,请息怒,这其中怕有什么误会。我们二姑娘可绝没有敢欺瞒大人之心啊!”
“所以本官这次亲来,就是要查个明明白白,”张守备道:“写那封信的人在哪里,速速把他叫出来!本官倒要见识见识是何方神圣,胆敢如此胡作非为,哼!”最后那一哼,他甚至急不可待地摁了摁腰间佩刀。
李顺忙看向言双凤,轻声提醒:“姑奶奶……”他知道对方是冲吉祥来的,虽说此刻推出吉祥有些……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,民不与官斗,何况人家已经兵临山庄了!
言双凤的脸色惨白,听说要叫人,又看到张守备那威胁性的动作,整个儿一激灵:“张大人,有话好好说,何必就、剑拔弩张的……”
张守备却没之前那么客气,不等言双凤说完就打断了:“言娘子,本官跟你说了这半天,已经是格外耐心了,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,若让我下令去搜人,场面就不好看了!”
旁边那先前来过的幕僚也不阴不阳地道:“娘子还是快把人带出来吧,冤有头债有主,只要交出那人,惩治了罪魁祸首,或者大人可以看在昔日方侍郎的面上,不追究您的罪责……可若是您真的不识抬举,那就真的别怪我们大人不留情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