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听说他竟是斥候,不管怎样,也算是个正经光明的身份,且是军中之人,有一份薪俸,总比她原先所想的要好上百倍。
赵襄敏却听出她话中的他意,双眼微微眯起:“你以为我是什么?”
“你……”言双凤瞥了瞥他胸前,想到他身上的伤:如果他是军中斥候,倒也能说得通了,打仗嘛,刀枪无眼,自会留下伤痕。
她咳嗽了声:“没,没什么。”不敢承认自己曾经把他当做小戏子出身的。
赵襄敏哼了声,了然地:“你一定没想好的。”
言双凤忍笑:“我就算没想好的又怎么样,你脑门上也没写着你是行伍出身的呀,这不是才想起来么?”
她笑说了这句,忽然又想起一件事,脸色顿时又变了:“既然你是军中的人,那、那……你是不是还要回去?”
早先她巴不得赵襄敏赶紧走,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再说要走的话,心里居然会惶惶不安,好像害怕当真如此。
赵襄敏说道:“按理说是要回去的。”
言双凤脸上的笑早没了,直直地看着他。
赵襄敏问:“怎么这样的神情,是真舍不得我?”
言双凤的唇动了动,她虽是女子,却也明白军中当差的人是不能随便离开。
她本想说笑,可心里像是突然压上很重的磨盘,口中咕哝了两句,她眼神黯淡,勉强说:“呸,我明明是舍不得乘风。”
赵襄敏道:“当真?”
言双凤扭头,最后一点倔强:“反正……马儿不能走。”
赵襄敏叹气:“亏我原先还跟朱秉易说了,我的腿上有伤,恐怕不能再胜任斥候一职了,他还答应回头跟我向将军解释……”
言双凤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,惊喜交加地重看向他:“你说什么?你能留下?”
“本来可以的,”赵襄敏仿佛失望地:“但娘子你又不想我留,我只能回去了……”
言双凤蓦地站起来,大声叫道:“你不准走!”
“为何?”赵襄敏道:“你要的只是乘风,又不是我。”
言双凤心跳的很快,赶紧道:“谁说的,乘风我要,你也……总之你不许走!”
她忙忙地说了这句,又补充:“只有你能管得了乘风,你若走了,它自然也跟着跑了!我岂不又亏本?”
赵襄敏望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,无奈地:“你说一句舍不得我,让我也高兴高兴,有这么难么?”
言双凤转头,却是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