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富贵道:“你是糊涂了!这庄子里还有谁比这小姑奶奶更会糊弄老太爷的?”竟拉着去了。
屋内,言老太爷看到言双凤进来,才在椅子上落座:“人都走了?”
“可不是么?”言双凤双手一摊,叹气道:“爷爷你看,这事儿都赶着一块儿来,要走,竟也一块儿走。”
言老太爷斜睨着她:“有个人却还没走呢。”
言双凤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,却笑着走到跟前儿:“爷爷,还在生气呢?叫我说您该高兴才对,这不是有惊无险的吗?”
“你还敢说!”言老太爷拍着桌子:“人家拿着刀,已经到了你跟前了,你不知道服软,还伸长了脖子凑上前去!你是寿星公吊颈,嫌命长了是不是?还真以为你那小细脖子比人家那钢刀硬呢?!”
言双凤道:“爷爷,我心里有数,他不敢当真就砍的。”
“我看你是认真不知天高地厚!”言老太爷瞪着两只小眼睛,肃然道:“别以为我真不晓得你是为什么,你是为了南院那个吉祥是不是?”
言双凤笑笑,没有再上赶着说话,让老人家缓口气。
果然,老太爷吸了几口气,才道:“你当初说要留他,我也答应了,可若他真惹了王法,你竟也不顾王法地要留?”
言双凤解释:“爷爷,他没有犯法,若说这件事,还是因为我而起的呢。富贵也跟你说过了,当时是为了救顺大哥……”
“救李顺自然是正经,可你也不该相信一个来历身份都成迷的人,万一他真是胡子,是反贼呢?”
“我知道他不是,”言双凤见老太爷又要发作,便忙道:“爷爷您今儿不也看见了么?那张守备身边姓朱的,身份何其尊贵,守备大人还要让他一头,可是他见了吉祥,硬是没发作起来,您猜吉祥是什么人?”
她这几句话,不知不觉地就把老太爷的注意力转开了,老爷子眨巴了两下眼睛,终于问:“他是什么人了?年纪轻轻的,总不能是比守备大人更高的官儿吧?”
言双凤赶忙奉承道:“果然给爷爷猜中了,他年纪轻轻的,当然不是什么大官儿,不过他也绝不是胡子反贼的,他呀,是军中的斥候!”
“斥候?”老爷子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些:“这、这是真的?他跟你说的?”
言双凤道:“是呀,我都问清楚了。那个什么朱先生都认出他了,知道是定远将军麾下的,所以才拆开误会,天下太平地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