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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谁知如意起身去给他拨炭炉的火,一边道:“阿苍,就算你身子壮实,可也不能大意,这风雪的寒气可厉害呢,方才你还不肯喝姜汤……那哪能成!”

    苍鹭皱眉,目光越发幽沉地盯着她,心里盘算该怎么把她踹出去。

    如意没听他回答,回头,对上他幽幽地眼神,丫头突然脸红起来,仿佛是害羞:“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苍鹭一怔。

    如意有点娇羞地抚了抚脸,把头扭开仍去拨火,嘴里却甜甜地道:“讨厌。”

    阿苍听见这两个字,突然身上发冷,止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。

    言双凤出了南院,本是想去找老富贵询问今日的详细的,想了想,素日老富贵是最谨慎可靠的,这样的大事他一定会先来跟自己说明,今夜竟不见露面……兴许是累了,自己又何必去打扰呢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的是,老富贵满以为她会去亲自问赵襄敏,当然不用自己多嘴了。

    言双凤怏怏地回房,却并没有看到如意,只有那胖丫头阿翠坐在堂下,本是看着火的,却捧着脸打瞌睡,连她回来了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言双凤过去轻轻地推了一把,阿翠晃了晃,猛地惊醒:“姑、姑奶奶你回来了?”

    “这儿没事了,你快回去睡吧。”言双凤吩咐。

    阿翠看见她,自以为如意也回来了,正巴不得回去歇着呢,忙道:“您没其他吩咐我就去了啊?”

    “去吧去吧。”言双凤摆了摆手:“外头风大,戴上风帽。”

    胖丫头应了声,揣着手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言双凤进了里屋,屋内有些冷的,还是不见如意。

    她也没细想,只除去披风,又随手把头上的绢花摘下,放在梳妆台上。

    铜镜里影影绰绰地映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,言双凤凑近看了看,抬手抹了抹眉端,自怜自叹地:“好端端的一个美人,有什么可怕的呢。”

    没头没尾地说了这句,她抬手慢慢地把长发放下,本是要梳一梳的,却总是心不在焉,把桃木梳子放下,起身边解衣边往床边儿走。

    平日多是如意帮着她做这些,如今正心情不太好,勉强把外衫解了,便泄气地坐在床边嘀咕:“这懒丫头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……一个两个的,竟都不服我管辖了?”

    抬手将领子的子母扣解开一个,便不耐烦了,索性往后一躺,却又冷的一哆嗦,惨叫连连地:“该死该死!汤婆子也不备一个,我要你们有何用?”

    衣裳也不脱,入冬的虫儿似的,她哆哆嗦嗦地往被子里钻。

    谁知这被子冰凉如铁,寒气侵人,言双凤发着抖,有点后悔先前没弄个地炕,也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力,一时冻得牙齿发抖,缩颈弯腰把自己弄成一个球,顾不得再抱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