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……”言双凤虽伶牙俐齿,但是面对年纪一把的老太爷,她不敢硬跟老人家顶嘴,而只是满腹委屈。
言老太爷又道:“昨儿那场大劫,任凭是谁遇到,都会帮手的,养马的人最不乐意见的就是马儿出事,我问你,假如昨儿你知道马儿的下落,你会不管吗?你会因为王庄主不给你二百匹马,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五百匹冻死在风雪里吗?”
言双凤将头扭开,她自然有一肚子道理,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儿,她不可能、也不会跟自家的长者顶嘴,绝不可拂逆老人家的面子,这是最起码的礼数跟孝道。
王庄主听得欣喜:“果然不愧是老太爷,最最仁明仗义的!”
言老太爷笑道:“我不过也是将心比心罢了,做事最要紧的是无愧于心。若是昨儿我们的马丢了,想来王庄主自然也是帮着去寻的。”
王庄主的笑容里透出一份尴尬,却忙道:“是是,您说的对。”
旁边,老富贵轻轻地摇了摇头,他伺候了老太爷一辈子,很清楚老太爷的脾气,从老太爷一出现,他就料到会是这个局面。
李顺到底年轻,他皱着眉,显然不太苟同,旁边的苍鹭脸上更是露出一丝冷笑。
戴涉随着老太爷过来,就是想看看情形发展的,没想到言老太爷竟是这样决断的。
虽然说这决定有些太过于“宽仁”相让,近似于滥好人了,但……作为一个长者来说,有这样的想法,倒也不足为奇。
正在这时,门口有人道:“一码归一码,岂能混为一谈。”
这声音犹如金石交撞,让人精神一振,言双凤先抬了头。
赵襄敏抬脚走了进来,目光跟她的一对,便看到她的眼圈微红,隐隐地蕴着泪。
她不是个能吃亏肯受气的,唯一给她气受的,便是她最重视的人。
而她这委委屈屈的样子,也着实难得一见,四目相对,赵襄敏竟很想过去,即刻把她揽入怀中轻抚安慰。
言老太爷惊讶地回头:“吉祥?你说什么?你……是觉着我方才所说不对?”
赵襄敏道:“肯不肯救马儿是一回事,但是约定了的又给撕毁,是另一回事。”
他说着扫过地上的大管事,又看向王庄主:“我跟你谈的是买卖,你不必用情义来要挟。”
王庄主深吸一口气,本想诡辩几句,但被他冷冽的目光扫过,所有言语都好像也缩成一团,无法出声。
言老太爷在旁道:“吉祥!”
赵襄敏回头看向老爷子,沉声道:“您老人家讲究仁义,可跟万马山庄约定二百匹马的是我,所以要不要马,决断在我。不在您。”
“你……”老太爷胡子抖了抖:“你在说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