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山庄门口两侧都站满了人,众人不惧寒冷,都想亲眼目睹这场热闹。
万事俱备,没有人注意到,山庄中一声哨响,魏王府的伏卫们已经先一步冲出庄子,各自埋伏等候。
邬大郎翻身上马,动作干净利落,他势在必得。
为防彼此后悔,方才还跟言双凤两人定下了契约,言明是两人自愿,若有反悔,可凭此契约告官,且还有几位见证人。
那边老富贵牵着胭脂走了出来,跟言双凤叮嘱些什么,言双凤答应着,握着缰绳要上马,动作不算娴熟,勉勉强强合格,顿时又引发了无数的哄闹之声。
邬大郎回头:“二姑奶奶,现在认输可来得及,万一从马上摔下来,人家要说我欺负女人,不懂怜香惜玉。”
言双凤嫣然一笑:“邬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,其实,我确实后悔不该自不量力,可谁叫咱们签了和约呢,少不得我试试吧,邬大哥可别叫我输的太难看就是了。”
邬大郎见她花容月貌,巧笑倩兮,言语又和软,不免心动:“就是嘛,你若知道错了,我自然也不至于过分……”
此时,挥骑手一声令下,邬大郎轻敌在前,并没忙着策马,却听到身旁言双凤喝了声:“驾!”一声令下,胭脂如离弦之箭,已经冲了出去。
邬大郎看愣了,旁观的众人呆了呆,顿时大叫起来:“邬大哥快呀!”
两匹马一前一后往外冲去,又有几人骑上马儿追随跟从,老富贵也在其中。
邬大郎咬牙切齿,看着前方那道玲珑娇小的红影,她伏在马背上,英姿飒爽的,哪里有半点羞怯不便,而那胭脂马更是腾跃如龙,叫人心惊。
他不由大叫:“言双凤,你也太奸诈了!”
言双凤攥着缰绳,眼睛盯着前方,头也不回地:“邬大哥,你还是留神吧,万一从马上掉下来,人家要说我欺负男人了!”
言双凤确实很久没像是现在这样策马狂奔了,事实上从出嫁之后,就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了。
但是现在重新骑上胭脂,风一样地只顾往前,她只觉着扑面的风是凉的,可是血却已经沸腾了。
两侧的树影子似的倒退,言双凤盯着前方的路,欢喜的想笑出来。
她会赢的,她无比笃定的确信,没有人能赢过她跟胭脂!
在言双凤到达十里松林的时候,邬大郎已经被拉下了半里地,言双凤冲到松林旁,无视那等待之人的瞠目结舌,自顾自把系在树上的红花拽下来,哈哈一笑,调转马头。
往回的路上,她几乎跟邬大郎擦肩而过,邬大郎气急败坏:“言双凤,你等着……”
言双凤笑道:“好!我回去山庄等着。”手上却一抖缰绳:“胭脂,冲呀!”
邬大郎的身后,有那些追随过来的骑士们,原先看到言双凤一马当先,早就惊愕非常,见言双凤拿了红花返回,一个个急忙拉住马儿,老富贵也在其中,见状勒马回头,忍不住发出快活的长啸之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