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视其他人形形色色的眼神, 赵襄敏牵着言双凤的手,拉着她进了门。
剩下的事儿也不用言双凤再操心了,围观的众人因为暗器伤马的事, 早就倒向了虎啸山庄,不至于哄闹。
就算是邬大郎,原先本不情愿把草场乖乖地让出来,可是出了这种事,他再耍赖,就很不道义了。
老富贵坐镇,绝不会让山庄吃亏,而赵襄敏身后, 还有个朱先生不紧不慢地踱步了出来, 他向着赵襄敏拱了拱手,退到了老富贵身旁,显然是受了赵襄敏的示意。
两人才到了中厅, 言双凤突然发现自己手中还拿着松林里抢来的红花,那耀眼的红让她重又清醒了些。
抬头看着赵襄敏略显肃然的脸色,言双凤把红花举起来,向着他摆了摆。
赵襄敏一怔,而后笑着转开头。
言双凤笑着把花怼到他的眼底下,偏问道:“怎么样?”
“无话可说,”赵襄敏顺势将她的手跟花儿一起握住:“心服口服。”
言双凤把手挣出来, 反握住他的:“刚才是怎么回事?”
有人暗中使坏,言双凤确实不知道, 但是赵襄敏明明不在场, 却在刚一露面就看出蹊跷, 并且阿苍那么准确地就将人拿下, 捉了个现行。
赵襄敏的眼神格外的和软些,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跟言双凤开口。
她自然是个能干的人,就性子而言,也算是有几分精明了,可是她到底没有真的扑到江河湖泊之中去,试试那水到底有多浑浊,弄得不好,足以要人性命的。
赵襄敏只说道:“你该知道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’的道理吧?”
“我连这个都不知道?”言双凤哼道:“你是想说我太打眼了?我当然明白,万马山庄的那二百匹已经很招人恨,如今又是草场,可是……竟然在赌赛之中对胭脂下手,这我实在想不到,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?还有……那铁蒺藜不可能失手吧?”
外头的众人都以为那暗器是差一步没有射中,可言双凤却猜到,这种“碰巧”的事绝不可能是真的碰巧。
赵襄敏却不能告诉她,他是经历过一次、听说过她吃大亏的传闻,才有所防备的。
现在想想,还好他认真做了防范。
于是说道:“是秉易先生看出了不妥,暗中告诉了我。又安排了人及时地将那铁蒺藜给打落了。”
“果然是这样!”言双凤惊愕咋舌,又感慨道:“我就说呢,你难道真的是神仙会未卜先知?原来是那位朱先生,他确实是个精细伶俐的人,我倒真要多谢他。”
赵襄敏拦住她:“又谢个什么?他在这里白吃白住,能出点儿力还不是应该的么。”
言双凤笑的贼溜溜的,黑白分明的眼珠闪闪发亮。
赵襄敏道:“笑什么?我说的不对?”
“我是笑你,怎么也学的市侩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