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晋王在最初的惊愕外,嗤地笑了出声,却又给皇帝凌厉的眼神制止了。
皇帝吁了口气,颇有点无奈:“朕记得,你虽然从小在军中,见惯了那些军汉的举止,也极少说这些粗话的……莫不是,也跟那言双凤耳闻目染学来的?”
赵襄敏并没有否认:“臣只是觉着,这些话虽听着粗俗,但说起来清楚明白。”
皇帝道:“果然明白的很,可是你堂堂的王爷,自比什么山猪,你也……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!”
晋王差点又失笑,在旁边忍得脸都变了形。
齐王想开口劝赵襄敏一句,又不敢随意插嘴。陈王似笑非笑地,并没什么大反应。
赵襄敏看似沉默,心里却想起他跟言双凤曾说过的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”,跟皇帝这句,也算异曲同工了。
皇帝话锋一转,“说起这女子……朕问你,你在宫内静养了这些日子,可想明白了?有没有回心转意?”
赵襄敏抬眸直视皇帝的眼神:“皇上从来宠信重用臣,也知道臣的性子,何必又多问?”
皇帝并没有很意外,沉声道:“好啊,朕一心为了你着想,为了魏王府的体面着想,才叫你在宫内闭门思过,你不领情不说,连西北的府军都误会了朕的好意,你可知道……这段日子里西北出了多大的漏子?”
赵襄敏微微蹙眉:“臣不懂。臣在宫内两耳不闻外事,不知西北出了何事?”
皇帝打量着他惊愕的神情,慢慢地把面前的那本奏折拿了起来:“给他看看。”
齐王赵嘉轩赶忙上前双手接过,转身递给了赵襄敏。
小魏王翻开,从头到尾飞快地看了一遍,愕然道:“这……戴监军竟有反叛之意,这如何可能!戴涉乃是宫内所派,他又为何反叛?!此中可有什么误会?”
皇帝眼神沉沉道:“你以为龙城知府的奏折,会是调查不清的诬告胡言?”
此时齐王赵嘉轩肃然道:“此事幸亏是魏王府的部曲都忠心于朝廷,没有被戴涉说动,倘若西北大乱的话,必然国无宁日,这戴涉着实可恶,只不知他到底为何这样做。”
赵兴良忙道:“问什么?做出这种事,可见是居心叵测,想祸乱我启朝安稳,这厮简直该千刀万剐。他可务必千万好好地,等他被押解回京,我……”
他自顾自说着,突然发现殿内静的很,这才留意到皇帝正默默地望着他。
晋王赶紧捂住嘴,退到了齐王身后:“儿臣不说了。”
皇帝又扫了眼赵襄敏:“不过你也说的对,偏听则暗,兼听则明,改日等戴涉进京,一切自然会清楚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