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此刻,赵襄敏才慢慢地将手中的弓箭放低,而乘风也原地踩踏了数下,仰头哕哕地叫了几声,仿佛凯旋般得意。
不等言双凤催促,胭脂往前跑了两步,乘风听见动静赶忙转头,也跟着迎了上来。
两匹马快赶到一块儿的时候,赵襄敏先翻身跃下,言双凤动了动,身不由己地从马背上往下滑,此刻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早就麻了。
赵襄敏张手上来将她接住,言双凤抬臂揽住他的脖子,没有说话,泪一涌而出。
“吓坏了么?罢了,”赵襄敏叹了口气:“得个教训,下回别乱跑也就是了。”
言双凤只管搂着他,百感交集,又有点委屈地想哭:“我以为、我要死了。”
“胡说,”赵襄敏笑着斥了句:“有我在呢,谁敢伤凤儿分毫。”
言双凤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,把泪都蹭到他的衣领上,竟再也说不出别的。
赵襄敏低头,轻轻地在她脸上亲了几下:“别怕,不要紧……不过是只大猫而已。”
言双凤听了这句,破涕为笑:“你说的轻巧,你家养的猫儿?”
赵襄敏笑道:“也不是不可以的。”
言双凤蹭了蹭泪:“方才、它怎么跑了?”
“这老虎怪精明的,见讨不了好自然就知难而退。”
言双凤双眸微睁:“你、你能杀了它?那为何没有动手?”
赵襄敏道:“那是一只母虎,这个时节,母虎多是带崽的,方才这只跃起的时候,我看到有哺乳的痕迹。”
“原来它生了小老虎?”言双凤回过神来,惊奇。
赵襄敏笑说:“总之,还好这畜生没伤到你。索性也饶它一命。”
两人说话之时,却见乘风跟胭脂两个凑在一起,乘风不似以前般冷淡,不住地去舔胭脂,好像在安抚它似的,两只甚是亲昵。
言双凤看着这幕,不由笑了。赵襄敏却望着远方,原来他听见马蹄声响,是王府侍卫终于追上来了。
这日回到山庄,言双凤看到一个久违之人,竟正是曾太医,言双凤一见他,莫名就觉心虚。
曾太医挂着一点勉强的笑意,请她诊脉,又开了一副新的药方,不多时,如意先送了一碗定神汤进来。
当天晚上言双凤就问赵襄敏:“是特请了曾太医过来的?”
赵襄敏道:“你不是说老爷子最近咳嗽频繁么?请曾先生来看看又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