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那宗意外没有发生的话,苏央说不定会嫁给孟景遥。
可惜,没有如果。
苏央有些莫名:“那是谁?”
沉香正想解释,忽然瞥见门口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。男人肩阔腿长,仿佛一具精致完美的塑像,身上带着矜贵逼人的气度。卫潇常年来往于战场之间,便是着着一身常服,依旧难以让人忽视他的威严冷峻。
沉香不知道卫潇已经站在那儿多久了,更不敢想他听见了多少。倒是苏央顺着沉香的视线望过去,吧嗒吧嗒地跑到卫潇面前,搂住他修长的脖颈,娇声唤了一声夫君。
卫潇的视线同苏央交叠,但也不过一瞬,卫潇似乎便被那热烈的目光刺得调转了视线,他的颈间是女子温热的柔荑,女子呼吸的热气喷薄而出,不容忽视的清甜馨香像没了骨头的柔软藤曼,在他的鼻尖纠缠不休。
卫潇握过她的手,规矩地放在她的衣裙两侧,温声道:“苏央,大庭广众下做此亲昵之举并不合适。”
苏央点点头,松开卫潇,乖乖的像小猫似的背着手站好,她瞥了一眼沉香和卫潇身后的婢女们:“夫君别吃醋了,我知晓了,只有在两个人的时候才可以和夫君亲亲抱抱。”
婢女们的脸色精彩万分,沉香差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,可偏偏又得在卫潇面前忍住,很是辛苦地板着脸。
卫潇仿佛没看见似的,轻轻瞥了她们一眼:“你们先下去。”
婢女们如释重负地退下。
院子里只剩下苏央和卫潇两人,阳光下,苏央头顶的那枝步摇上的玉珠一闪一闪的,微风拂过的时候,步摇上活灵活现的金蝴蝶还会扑闪着翅膀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。
卫潇把目光从那只金蝴蝶上收回,沉声道:“来做什么?”
“夫君不要找借口不陪央央玩了,如果夫君不想去郊外的话,去别的地方玩也是可以的。”
卫潇没想到苏央还在记挂昨日的事,他字斟句酌同她解释:“近日我在办案怕是要得罪不少权贵,你不要轻易出门,免得遭人暗算。”
盐引之事牵涉甚广。苏长靖胆子小,再混蛋也不过是摆着岳父的架子让他帮忙,可其余人便不一定了,难保有人趁机以苏央的性命要他妥协。他虽有意要疏远苏央,但这话不止是借口。
苏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他下意识觉得夫君说的是有道理的。可是……
苏央慢吞吞道:“但我今日想吃晋芳斋的糕点,想买鲁兴阁的鹿皮靴子,还想买翠芳楼的兰花盆栽……”
卫潇没有犹豫:“我回来时买给你。”
“夫君真好。”
苏央瞬间便喜笑颜开,她想起方才记忆中的那架秋千,忽然想到,要是夫君也能像沉香说的那个孟小公子那般帮她推秋千便好了。
苏央指了指树下的空地:“我还想要在那里搭一架秋千。”
卫潇方才并非没有听见沉香说的话,他于婚前便将苏央的身世背景调查了个遍,对于沉香口中的那位孟景遥并不陌生。可那也只限于探子轻飘飘的一句青梅竹马,至于推秋千一事却是第一回 知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