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是属下疏忽了,那钱鲁进来的时候属下刚好在打盹,请将军恕罪。”
卫潇的目光依旧冷得要命,半晌,对着地上的人说:“自己去领三十鞭。”
侍卫磕头谢恩,摸了摸自己还在的脖子,只觉得心中震颤。
卫潇待下宽容,极少有今日这般大发雷霆的时候。可刚刚,他分明觉得卫潇连杀了他的心都有。
卫潇踏进苏央的屋子。
苏央安安静静地坐在榻上,桌上摆着一个刺绣的半成品,看起来方才是在刺绣。可自从那钱鲁意外闯进屋子,早已将手中的绣活放了下来。
少女一双美目圆圆地睁着,目光落在窗外树枝上的喜鹊上,一动不动。
“吓到了?”
“没有,就是觉得恶心。”
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?
把女子当作玩/物赠来赠去,说起来的时候一副不以为然,还以为全世界都跟他一样。
苏央这般想,便这般同卫潇说了。
卫潇道:“央央再等一等,等找到江裕成真正的账本,这些行贿的商人都会付出应有的代价。”
“嗯。”
苏央是信任卫潇的,毕竟他到今日为止,每一件事情都是说到做到。
既然卫潇说能让这钱鲁付出代价,那便一定可以。
卫潇的目光落在苏央的脚踝上,少女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,也看不出脚腕处的伤势好坏。
“还疼吗?”
苏央摇了摇头,卫潇却不甚放心。软榻光线不好不方便查看伤势,卫潇一手托住苏央的肩胛,一手托住苏央的腿弯,把苏央从软榻上稳稳抱起,放在了迎光的黄花梨木书桌上。
撩上裤腿,苏央莹白脚腕上的红肿已经消了许多,的确不太严重。
苏央有些无措。这是她第一回 坐在书桌上,裙裾像盛开的花瓣一般层层叠叠铺散开来,她的手撑着书桌。卫潇宽大温暖的手掌握着她细细的脚踝,仿佛捏着她的命门。
温柔的阳光从后方的窗棂中流淌进来,桌子很宽大,便是她一人躺上去也足够。她的左手旁边是收拾干净的笔墨纸砚,还有几本她平日里看的话本。
虽然有些奇怪,但也不是不可以。
苏央轻轻推了推卫潇的肩,小猫儿似的轻轻叫了一声“夫君”。
卫潇掀开眸子,少女面颊绯红如霞。
“怎么了,可还是有哪里不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