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苏央不明白卫潇为何突然对叶子牌来了兴趣,昨日晚上,卫潇分明还将玩叶子牌称为赌博。不让他们玩呢。
她只好将这总结为男人心,海底针。
马车行到渡口,坐上船的时候已经中午了。
这艘船载客量很大,从扬州出发,沿河停靠的港口不算多,算是比较便捷的选择,因此,大多从扬州去往京城的人都会坐这条船。
岸上的风景渐渐远去,入目是茫茫一片湍急的河流。
苏央在房间里转了一圈。
卫潇订的是上房,但这艘船应当是修建了很多年,即便是上房,空间也十分逼仄。
屋内的家具只有一张桌子,一张床,一个大柜子,还有一个用来换衣服的花鸟屏风,作为小小的隔断。
苏央瞧了瞧那床,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,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,身子骨快散架似的。她体重那样轻的一个人,坐上去都觉得不太稳当,能听到吱吱呀呀的声音。
别说和京城的床比,就连扬州宅子里的那张床都比这好些。
一个人躺在上头睡觉还算松快,若是两个人,怕是要紧紧挨在一起了。
坐了一上午的马车,苏央又饿又累,因此一上船,便同小二点了吃食。
小二端上菜,热情地同苏央介绍:“夫人,这是清炒大白菜,白萝卜汤,爆炒香菇还有番茄炒蛋。”
苏央看着那一桌子的素菜,咽了一口唾沫:“没有肉吗?”
小二解释:“近日扬州城内肉价昂贵,船上又不易储存肉类,厨房便没有采购。大约两三日后行到下一个港口的时候,船上会有专门的人员去采购的。”
苏央不敢相信:“那这两日岂不是要天天吃素?”
卫潇夹了一筷子白菜。
倒也没错,他近来的确一直在吃素。
男人眸光流转,长睫垂落,漆黑如墨的瞳孔缀满琉璃似的光亮。
今晚,不能再这般下去了。
下午的时候,卫潇同苏央去甲板上看风景。
两岸高耸的峭壁上生长着茂盛的树木,船只行驶在宽阔的河道中,河流像是一条灰黄色的亮带子,船只缓慢地破开光滑的水面,激起白沫和浪花。
苏央靠着围栏,还能听见船下传来咕噜咕噜的水声。
苏央看了一会儿便收回视线,目光却忽然一处顿住。
那是甲板上一个不太起眼的无人角落,若不是苏央站的角度实在凑巧,怕是看不到里头的情形。
女人衣衫半褪,露出雪白的肩胛骨。
许是因为留意了,所以那衣料的摩擦声、女人断断续续的娇/吟、男人粗重的喘息声,就在耳边变得明显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