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裴爱看不清悬在崖边的人,但她看得清天上的星星。
她想,应该没打到一个时辰,不然今夜怎会如此漫长,天还没亮。
她又想,不如这时松手再推一把,结果了这个混蛋。
但刚才饿狼之中,他还是?回来救自己了。
心存善念,裴爱还是?没有松手,一直拉着他。
令狐然可以逐渐回过了惚?智,自己另外一只手扣住悬崖,另一只手从裴爱手上借力,扑了上来。
势不可挡,裴爱亦收不住。
她倒地,他撑在她身上,没有碰着,却覆着。
虽然是?黑暗之中,但还是?尴尬了,裴爱偏头。
令狐然放开双臂,坐到一边。
少顷,他侧首看她,见她正捂着胸口。
令狐然笑道:“怎么,心跳很?快啊?”
裴爱不答,的确方才惊险,她心一直是?揪着的,尤其?是?最后令狐然撑在她身上,低头脸对着脸端详着她,心跳最剧烈了。
令狐然笑了一声:“我心也是?砰砰跳。”
裴爱偏过头去,咽了一口。
“但这算不得什么,你和人战狼群,过吊桥,所有千钧一发的时刻,只要两个人一起经历,都会砰砰跳。”令狐然目光盯在裴爱身上,“这是?紧张,可不要因为心跳太快,觉得移情别?恋上我。”
裴爱瞬间回头:“你说什么呢?什么移情别?恋!”
她对她夫君忠贞不二!
令狐然笑笑:“哈哈,难不成你从未喜欢过那个王郡守?”他坐得靠近她些?,问道:“都说你们汉人成亲,只奉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没有真感情的,果真如此?”
裴爱背对着他,一声不吭。
令狐然又“唉”了两声,见裴爱仍不做反应,语气转冷:“哼,因为我对你客气,便放肆了么?”
这语气回到从前,裴爱霎时没了怒火,想起这人的冷血可怖,连忙回过头来。
令狐然冰冷冷看她,命令道:“给我包扎。”
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递给她。
裴爱小心翼翼接了,环视四周,没见能包扎的材料啊。她一时疑惑,但又怕自己手脚慢了,令狐然要发怒。
“你不会撕裙子?么?”令狐然道。
裴爱低头看自己的裙子?,犹豫许久,才比着令狐然的伤口,一点点用手去撕。她撕得很?整齐,只在最下一圈撕,试图仍保持裙子?能遮住小腿的长度。
令狐然也不催促,就一直盯着裴爱动作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