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一听亮了双眸,她没见过走索,不知道是什么,听皇后一说,想想都觉得厉害。
她好奇看向明月,难怪她身姿轻盈灵巧,以为她有身手,原来是身怀绝技。
明月点头说是,皇后摇头:“我一直以为那上面是个假人,底下有人操纵,原来竟是真人演的?”
德妃没忍住,发出嗤得一声轻笑,扭脸问明月道:“这么说来,你答应文昌郡王,是为了摆脱走索之苦?”
“走索对奴婢倒也不苦,反而乐在其中。”明月笑道,“只是文昌郡王难得,他每回看奴婢走索,都会坐在最前面,他那么俊秀,他随着奴婢的一举一动,或欢呼或紧张,比给奴婢伴奏的鼓点还要准确,慢慢的,奴婢就不去听鼓点,而是看着他去演。
若是有一回他没来,奴婢就会觉得少些什么,奴婢悄悄跟人打听,知道他身份贵重浪荡纨绔,就逼着自己把浮着的心压了下去,可不久之后他救了奴婢,那种时候,不管是师父还是同门,都不敢冒着性命危险去救人,师父说,他可真傻。
奴婢勉强压下去的心又浮了起来,到王府里探病的时候,心里不愿离去,想要留下来陪着他,奴婢看着他的时候,他也看着奴婢,突然就说,明月,你不要再演绳技了,我心里不停喊着,好啊好啊,可当着师父的面,嘴上矜持了几句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德妃点点头,“那么,你与先文昌郡王妃相处得可好?”
“很好。”明月的回答出乎众人意料,她说道,“郡王妃虽清高,可她是大家风范,从不为难过奴婢,奴婢也不是多事的人,我们一直相安无事。”
“听说她与文昌郡王不睦,为何?”皇后问道。
明月叹息道:“在奴婢看来,两个人都很好,可就是在一起没话说,刚成亲的时候还客套两句,后来就谁也不理谁,再后来躲着对方,做了一年多夫妻,跟陌生人似的,奴婢劝过郡王,可郡王说你越勉强我,我越别扭。若不是郡王妃那样短寿,二人或许还有余地,可偏偏病逝了。”
“文昌郡王要请旨,让你做他的郡王妃,你可知道?”德妃问道。
明月点头:“他跟奴婢提过。”
“你是如何想的?”德妃又问。
“起先奴婢觉得,只要能与他在一起,有没有头衔都一样,后来郡王仔细跟奴婢讲了嫡庶之分,奴婢还是想着,郡王疼爱孩子们就行了,不用非得争什么嫡庶,再后来庆王妃闹得厉害,隔三差五向奴婢寻衅,对奴婢冷嘲热讽指桑骂槐,说奴婢是狐狸精,用媚功迷惑她的儿子,奴婢很气愤,决意要争上一争。”明月说道。
“你预备如何去争?”皇后好奇问道。
“奴婢也不懂,就是郡王要争的时候,奴婢不再拦着。还有就是奴婢想着,待到皇后娘娘千秋,奴婢为皇后娘娘演一段走索。”明月笑道。
“还能演吗?”皇后忙问,“生了三个孩子,还能演?”
“奴婢就这么一项本领,不敢荒废。”明月说道。
皇后点点头,对德妃道:“真是不错。”
德妃笑笑:“我们的话问完了,不如让明月带着嘉柔嘉宁去景福宫玩耍,让俞美人见见两个孩子。”
明月笑说好,皇后忙道:“秋荣与琉璃陪着一起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