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王妃刚去的时候,皇上与郡主年纪尚小,王爷怕他们受委屈,不许夫人们有孕,后来郡主远嫁,皇上封了太子,王爷说以后可顺其自然。”兰夫人苦笑,“只是夫人们年纪都大了,最小的也已三十有六,我又是最大的,这辈子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。”
皇后忙问道:“夫人可想过认一位义女?”
兰夫人摇头:“前些年想过,如今有皇上,我哪里敢认义女呢?”
皇后怔了怔,兰夫人又道:“我认了义女,皇上岂不是多了一个庶出的干妹妹?那样的身份太过高贵,我岂不是给皇上添乱?”
“我又想得不周到了。”皇后轻声得叹息。
“皇后娘娘可是想抬高谁的身份吗?”兰夫人善解人意,很快猜到。
皇后点点头,说起文昌郡王与明月之事。
“此事交给臣妾。”兰夫人笑笑,“臣妾如今有皇上做靠山,在京城这些夫人们中还说得上话,皇后娘娘且待臣妾慢慢寻一个合适的人。”
“既如此,此事就交给夫人了。”皇后笑着握住她手。
兰夫人笑道:“能为皇后娘娘分忧,是臣妾的荣幸。”
皇后心情大好,笑说道:“夫人忙了这些时候,不必陪着我了,且回去歇着,我还等着暑气散后,好去湖上泛舟呢。”
兰夫人笑着告退,秋荣过来侍奉午休,皇后摇头道:“上午歇过了,这会儿心里高兴,一丝困意也无。”
“那皇后娘娘就在榻上歪着。”秋荣笑道,“奴婢两个为娘娘捏肩捶腿,娘娘好解解乏。”
皇后说也好,让春芳和琉璃将八扇屏挪到面前,歪在榻上仔细观赏着笑道:“这八扇屏我是越看越喜欢。”
秋荣为皇后捏着肩,笑说道:“奴婢瞧着娘娘画的花鸟跟这差不多。”
“这可是大家手笔。”皇后嗔笑道,“我连他的皮毛都没学会。”
“奴婢不懂画。”春芳为皇后捶着腿说道:“不过奴婢有一句话要说,娘娘,刚刚兰夫人说,成王不许夫人们有孕,怎么个不许法?”
“也许给她们吃什么药?或者王爷自己吃药?”皇后随口道,“我不懂这些。”
春芳看一眼秋荣,秋荣埋着头不说话,她又道:“奴婢为了娘娘,索性豁出去了,说错了话,娘娘勿怪,皇上登基五年,后宫嫔妃们一直没有身孕,都说皇上身子不好,可俞娘子怎么突然就有了?刚刚兰夫人几句话,奴婢就想,是不是皇上想让谁有孩子,谁就能有,不想让谁有,谁就没有。”
“你是在怀疑皇上?”皇后惊讶道。
“皇上明明来咱们坤宁宫最多。”春芳不甘道,“俞娘子能怀上,娘娘怎么就怀不上?”
皇后呆楞着出一会儿神,摇头笑道,“皇上不比成王,成王是为了儿女不受委屈,可皇上得想着江山稳固,他比谁都盼望皇嗣,不会用那样的手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