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明升实降吗?都说皇上最为器重定国公府,为何要如此做?”明月又问。
“此一时彼一时。”文昌郡王道,“二十年前,定国公为忠勇侯,曾经悉心栽培过镇国公,二人私交甚笃,先太子暴薨后,京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,忠勇侯坚定站在镇国公一方,力促先帝立皇上为太子,皇上登基后,忠勇侯晋封定国公,大公子聂义为内禁卫统领,二公子聂奇在京畿营任统领,长女进宫册封为贤妃,定国公府一时无限风光,人都说半个京城都是他家的。
这一风光呢,追捧巴结者众,定国公还好,性情耿直公道,两个儿子也不错,专心领兵练兵,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,定国公夫人却越来越不安分,大包大揽,随意受人请托,试探了几次,前朝后宫插不进去手,就借着定国公名头,干涉地方衙门事务,娘家亲戚仗势欺人之事不断,皇上看定国公脸面,命令京兆尹就事论事从不牵连。
不过最近这两年,定国公年纪大了,有些犯糊涂,总是禁不住夫人撺掇,见了皇上坐下不走,絮絮叨叨,前朝看不惯,后宫也看不惯,皇上一直忍耐。
今年贤妃两次犯了皇上忌讳,跟孩子过不去,若是定国公府懂得收敛,定国公能讲道理些,哪怕是在皇上面前骂贤妃几句,皇上都狠不下心,可他们夫妇偏偏护短,好在聂义的夫人懂得分寸,聂义接到圣旨欲进宫谢恩,皇上因病没有见他,聂义十分不快,他的夫人一番劝解后,进宫拜见皇后并磕头谢恩,恳请皇后将他们夫妇的感激之情转告皇上。
皇上知道后,又下一道圣旨,提拔聂奇为京畿营统制,这才是真正的提拔。”
“正所谓妻贤夫祸少。”琉璃道,“聂家有这位大夫人在,能保门楣不倒。”
“没错。”文昌郡王点头道,“二夫人也很贤惠知礼,皇上提拔聂奇,看重的也是这一点。”
“内禁卫统领提拔为京畿营统制,新的统领又是谁?可是秦副统领吗?”琉璃笑问。
“正是秦隋,秦美人的兄长。”文昌郡王笑道,“看来琉璃与秦统领相熟?”
“一起打过马球。”琉璃笑道。
“打马球我是不行的。”文昌郡王挠挠头,有些腼腆说道,“让明月陪你打吧。”
明月打趣道:“郡王哪一样行呢?”
“你不行的,我都行。”文昌郡王也打趣妻子。
琉璃笑道:“那二位就是取长补短天作之合。”
三人一起大笑,说话间,紫叶进来说午宴已备好,于是三人起身往寝殿而来。
午宴上明月一时兴起,为琉璃表演走索,文昌郡王吹笛伴奏。
一场演下来,琉璃带着嘉柔嘉宁起劲鼓掌,文昌郡王起身为妻子擦汗,又吩咐人侍奉明月去换衣裳。
待明月归坐,琉璃笑问:“六月十八那日在成王府,吹笛子的也是郡王吧?”
“不错。”文昌郡王笑道,“六月初八那日,明月和孩子们在宫中受了苦楚,六月十八,皇后又招明月去成王府,我担心她再次被人为难,就跟了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