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,他动心了,他一夜未眠,次日清晨,他告诉我说,还是不行。”皇上摇头苦笑。
“我老爹就是我老爹。”琉璃笑容如花,“然后呢?”
“我换了做法,我要让你喜欢上我,赵首领如此钟爱女儿,只要你喜欢我,执意要跟着我走,想来他不会阻拦。”皇上道,“路过小校场,偶遇你骑马,与你交谈只是第一步。”
“第二步又是什么?”琉璃饶有兴趣问道。
“没有第二步。”皇上叹息,“小校场相遇之后的夜里,朕接到先帝手书,他说,为父身染重病,弥留之际不胜凄凉,病榻之上苦盼儿归。我连夜离开白沙洲,离开前,王谨看我不舍,劝我带着你走,我终是不忍心强迫你,只告诉赵首领,日后遇上难处,尽管入玉门关去找镇国公,镇国公会带着你找到我。”
“你说过先帝曾当面向你交待遗言,看来你及时赶了回来。”琉璃忙道。
“我骑了三天三夜快马,赶回了京城,先帝确实病了,不过没有那样重,他以冲喜为名,命我尽快大婚,钦天监将日子定在我回京次日,那一日,太子妃和四位侧妃同时进了兴庆宫。”皇上喟叹,“这样的大喜事,却没能让先帝好起来,他的病情日渐加重,半个月后,我开始主持朝政,三个月之后先帝驾崩,我继位登基,头几年血雨腥风刀光剑影,几乎没有喘息之机。”
“你忘了我了吗?”琉璃问道。
“我以为会忘,可忙碌的间隙,仍然会想起你,好在司郎中经常来信,将你的消息告诉我。”皇上说道。
“司郎中是皇上的人?”琉璃讶然道。
“我派去的。”皇上道,“我命他留在白沙洲,治病救人的同时,给我传递你的消息。”
“司郎中是突然来到白沙洲的,他治好了很多人,是我母亲的座上宾。”琉璃道,“他跟人们说自己是云游路过,看到此地只有巫医没有郎中,就留了下来。”
“他的信时快时慢,时长时短,他在信中描述他看到的你,你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,朕看了后更加喜欢,越喜欢就越舍不得惊动,只求保你现世安稳,可你突然带队入关,朕克制不住想要见你一面,朕甚至盼着,见到你之后,可以不再那么喜欢你。”皇上说,“那样,朕就能放下你,也放过自己。”
“见到之后呢?”琉璃问道。
“你长大了,长成了朕想象中的模样,你的性情依然如昔,自在而洒脱,你让朕更加难以自拔。”他说道,“可是,朕也看出来了,你对宫廷的荣耀繁华没有丝毫兴趣,你只想尽快逃离,你对朕只有敷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