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昭云,你身手不错,侠肝义胆,还懂些兵法。不过,你做事太过莽撞。”皇上道。
燕昭云没有说话。
“你当初离开白沙洲的时候,可曾想过会有今日?”
燕昭云低下头去。
皇上又问:“你今日刺杀朕,又可曾想过后果?”
燕昭云默然不语,皇上道:“如果当日你没有离开,白沙洲依然如故,你和琉璃不会无家可归,你今日进宫来刺杀朕,朕若是死了,你如何全身而退?琉璃又将如何?你会将自己和她一起送上断头台。”
燕昭云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,然后又是一拳,砸得拳头一片血红。
“你自以为喜欢她,爱着她,一心对她好,可你从来不问她愿意怎样。”皇上道,“如今的情形非你我所愿,却是琉璃的选择,朕只有等,等着她最后的决定。”
“如果她最后决定离开呢?”燕昭云抬头看了过来。
“无论如何,朕与她,不会再分开了。”皇上咬了牙。
燕昭云站起身,冲皇上拱拱手,旋身大步向外。
“王谨。”皇上吩咐道,“护送燕大侠出宫。”
“老奴让大盛去送了。”谨公公小跑步进来,从架子上取下金疮药,过来为皇上包扎伤口。
“扎得这么深,流这么多血。”谨公公怒从心头起,“那个野人下手这么狠,皇上还让老奴送他,就该让他在宫里兜圈子,兜个几天几夜找不着出口,就跟拉磨的驴一样,磨死他。”
皇上一声闷哼,忍着疼说道:“听听你这折磨人的手段,跟一个真太监毫无二致,王谨,你再不娶妻成亲,一展男人雄风,身体上不是公公,心里也是个公公了。”
提及亲事,谨公公手下一颤,皇上又是一声闷哼:“你放心,春芳是爽快人,不会纠缠你的。”
谨公公不敢再说话,专心为皇上包扎好伤口,扶皇上到榻上歇息,收拾了所有染血的东西,带出去烧掉。
回来的时候,皇上靠坐在榻上发愣,看到他进来,急忙问道:“王谨,琉璃看到朕的伤口,定会追根究底,朕该如何是好?”
“如何是好?”谨公公愤愤然,“告诉她,是她的师兄刺的,看她如何是好。”
“不能让她知道。”皇上忙道,“今夜里朕不回凌云阁了。”
“皇上不回去,琉璃会过来的。”谨公公道。
皇上凝神苦思:“你去告诉沈姑姑,让她拉着琉璃推牌九,推得累了,给她喝些安神汤,能拖几日算几日吧。”
“皇上对这燕昭云,太过宽纵了。”谨公公不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