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只顾看着明月,没有听到,也就没有理她。
琉璃看着她,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。
紫叶没有动,也不再出声,只安静趴伏着。
一番忙乱之后,明月安静睡去,房中只留琉璃和皇上,还有侍立在床前的丁香和跪趴在地的紫叶。
“紫叶。”琉璃看着她,“郡王妃怎么发病的?你仔细说说。”
“庆王妃生辰那日,郡王妃前去贺寿,寿宴后众人在后花园看百戏,开场就是青儿表演走索。”紫叶小声说道,
“青儿一出场,郡王妃就白了脸,众人不停得欢呼喝彩,还有人直言,这青儿走索比文昌郡王妃厉害一大截,郡王妃大受打击,额头上冒出冷汗,偏生庆王妃又命文昌郡王给青儿吹笛伴奏,笛声一起,郡王妃再也坐不住,说是头晕恶心,让奴婢扶着出了观戏楼。
出来后说是好了些,奴婢说郡王妃既然身子不舒服,不如回府去,郡王妃说好,回到府中,郡王妃好了些,说是饿了,吃了几块点心,晚膳的时候,茗旗回来了,说是庆王妃犯了头风,文昌郡王和青儿留下侍疾,郡王妃说声知道了,茗旗走后,郡王妃吃了很多东西,奴婢和丁香吓坏了,可怎么也拦不住,后来郡王妃突然哇得一声吐了出来,吐得搜肠刮肚,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。
请府里的郎中过来看过,说是孕吐,开了一些药,接着的几日也吐过几次,不过都不重,似有好转迹象,后来文昌郡王又打发茗旗回来,说是奉圣命前往太康,郡王妃吩咐奴婢给郡王收拾了行装让茗旗带走,那以后郡王妃的病一日重似一日,她惦记着孩子们,总是强迫自己吃东西,可吃进去就吐,吃进去就吐……”
紫叶哭了起来,哭得气噎不止,再说不下去。
琉璃看向丁香,丁香说道:“庆王妃生辰那日,奴婢和孩子们在一起,郡王妃的详细情形奴婢不清楚,回府之后的事,确实如紫叶姐姐所言。”
琉璃喝一声紫叶,说道:“你不用哭,我只问你,刚刚你进来的时候,不问一句郡王妃的病情,却跪在床前说一番诛心之语,你为何要如此?”
“奴婢没有想那么多。”紫叶抽泣着说道,“奴婢回到郡王府,不见了郡王妃,心里本就慌张,又见青儿住了郡王妃的寝宫,庆王妃命奴婢侍奉青儿,奴婢以为郡王妃被她们害死了,急得六神无主,多亏府里有人提醒,说郡王妃被接来了成王府,奴婢急匆匆赶过来,看到郡王妃好好得躺在床上,心里一松,那些话脱口而出,奴婢没有想那么多,再说,郡王妃也听不到……”
紫叶又哭了起来,琉璃回头看向皇上,皇上站在她身后,两手扶在她肩头,见她看了过来,双眸中满是疲惫和茫然,握一下她肩说道:“你也累了,不必再与她多费唇舌,从宫中调派内寺所的人过来,对她严加审问就是。”
紫叶猛然止住了哭泣,她抬起头来看向琉璃:“难道琉璃姑娘怀疑我?我对郡王妃忠心耿耿,谁人不知?”
“不错,我怀疑你。”琉璃咬一下牙,“虽然我知道你的忠心,可郡王妃吃的东西都是你来喂的,你摆脱不了嫌疑。”
“煮粥的是魏婶子,喂粥的是奴婢和丁香。”紫叶忙道,“为何单单怀疑奴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