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阳公主想到此节,峨眉染上凄楚,背影不免显出萧瑟之意。
站在她身后的叶潜,对于不远处的那场荒唐丝毫不曾入眼半分,可是朝阳公主忽然的落寞,他却是看到了。抿了抿唇,他终于还是迈前一步,单膝半跪,低声问道:“主人?”
朝阳公主心中正想着他,他却仿佛猜透自己心思一般附耳喧寒问暖,谁知这举动不但没让朝阳公主感念,反而更让她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乱,当下不由得蹙眉道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叶潜闻此,眉头略皱。
朝阳公主见他竟然不立即听令,更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没有错的,这少年叶潜平日看似柔顺服从,可是骨子里自有一股傲然之气,长此以往,自己怕是难以驾驭。
有了这一想法,她面上便十分地不悦,媚眸中无情无绪,用着以往下人们最为熟悉的凉淡语气冷声道:“怎么,你不再听我的话了吗?”
叶潜听到此言,眸中一黯,他并不能猜到眼前这个女人讳莫难测的心思,他只能是以为,她终究是生自己的气的。
因为自己鲁莽地刺伤了刚才服侍她的男子,她生气了。
叶潜握紧剑,抿唇,俯首,低声道:“是,我这就出去。”说完这个,他起身,走出这片温柔繁华乡。
侍从和舞女们并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个震惊全场的少年的离开,她们全部的心思都在主座上那场荒唐的三人身上。
叶潜这么一走,碧罗夫人顿时觉得无趣起来,勉强应付了几下,终究觉得没劲儿,于是可怜那两个男人干兴正起,忽见自己主子沉醉迷乱的脸沉了下来。
他们顿时僵住,猛戳的动作赶紧停下,一动不敢动地望着架在两个人中间的娇女子。
女子娇软,动情时可任他们随意蹂躏,可是沉下脸时,却可以决定他们生死。
果然,碧罗夫人淡声命道:“不必你们侍奉,都下去吧。”
这一声令下,两个男子跪下告辞,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,不敢做一点留恋之色。而其余侍奉之人,也察言观色,跪拜辞退,一时之间,场中只剩下碧罗夫人和朝阳公主,外余些许贴身近侍。
碧罗夫人的女奴跪着膝行上前,拿着白色丝帕帮碧罗夫人擦拭了下面的露珠,又取来披风给她披上,这才恭敬地站在一旁听候吩咐。
朝阳公主见此情景,自然知道碧罗夫人的心事,轻笑一声,叹息道:“你曾几何时为了个男人如此上心过,便是之前几任夫婿,也不曾有过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