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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一杯也是最后一杯,姜其昀摇摇酒壶倒出最后一滴,神情既满足,又惆怅,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元墨送他下楼,就在这时,楼下哐当一声,厅上大门洞开,两溜人马冲了进来,步伐整齐划一。

    元墨一看到这些人,头就开始疼。

    姜家府兵。

    并且穿的还不是便服,一色儿铠甲鲜明,手抚刀柄,杀气腾腾。

    当先一人还是姜义,他换上了铠甲,整个人杀气腾腾。

    最后进来的人慈眉善目,脸上好像永远带着一丝祥和的微笑,剃了头发摆到庙里,就是一具现成的佛爷。

    “十七公子,”平公公道,“天晚了,风凉,老奴来接您回家。”

    姜其昀腿脚一软,欲哭无泪,真是怕什么来什么:“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?”

    元墨一脸同情:“看来他一早就发现了,是故意让你出门,好看你到底去哪儿。”

    “阴险!跟他主子一样阴险!”

    姜其昀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然而走到平公公面前,还是要换过一副笑脸:“公公辛苦了,这地方我一个月不来上五六回,就浑身上下不舒服,再说我和元兄有约在先,不能不来,所以就……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元墨也连忙道:“公公恕罪,事情是这样的:小人这里来了新女伎,十七公子是小人的老主顾,所以那日小人特意去请十七公子做客。这个事情毕竟难登大雅之堂,所以就扯了几句小谎,冒犯之处,还望公公海涵。”

    “不敢当。我是个当奴才的人,元公子身份再低微,还能低过一个阉人?”平公公脸色没有一丝波动,还是笑眯眯的样子,“不知道当时所说的美酒又是指什么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指女伎!”元墨抢先答,她可不想把红姑扯进来。

    姜其昀也连声附和。

    “能让十七公子不顾一切赶来,定然是绝色了。不知老奴有没有缘分一见?”

    元墨忙说可以,喊了两声“阿九”,二楼无人应,大约是离开了。

    元墨赔笑道:“这也难怪,我家这位姑娘在这位大人面前吃过亏,见了就怕,所以躲了。这位大人是见过她的,长相还过得去吧?”

    平公公看向姜义,姜义点头道:“确实出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