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是要弹琴,但之前在家里元墨百般央求,阿九都不肯试弹一下,琴艺到底如何,元墨压根儿没谱。
低低的议论声从外面传来,人们交头接耳:
“怎么还戴着面纱?”
“搞什么名堂?”
“哪家的?”
“红馆。”
“红馆?没听过……”
“乱来……”
“这位姑娘,这样可不成啊。”司仪拦下阿九。
司仪是天合居的坊主,姓金,一向和夏婆子共进退,这番应夏婆子之邀前来。
“咱们评花榜,先看的就是脸,你不露脸,叫评审官们怎么办?来,我替你摘了!”
她最后一句说得飞快,话才出口,手已经伸了过来。
元墨暗叫一声不好。
这姓金的向来和夏婆子狼狈为奸,好得恨不能同穿一条裤子,现在肯定是要为难阿九,打乱红馆的安排。
元墨正要掀帘子出去,夏婆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一把拖住她的手:“二爷,可不能坏了规矩,那地方只有姑娘才能上去。”
说着,亲亲热热挽着元墨的手,“咱们就在这里好好看戏就成。带面纱呀,真是个好主意,男人们骨子里头都犯贱,越是看不到的东西越想看个清楚,这招最能吊他们胃口了,哎哟,真摘了倒可惜了。”
厅上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惊呼声。
“啊呀!”金坊主退开一步,夸张地掩着口,“阿九姑娘,你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阿九脸上的面纱尚在,琴却横亘在两人中间的地方,肯定是刚才躲避的时候被金坊主撞下来的。
元墨心头一沉。
琴弦断了两根。
原来摘面纱是假,毁琴是真!
金坊主一脸关切:“这下琴弹不成了,阿九姑娘,你还会不会别的?”
阿九还没说话,那边走来一名丫环,手上捧着一具琴,道:“这是我家姑娘的琴。我家姑娘说,若是阿九姑娘不嫌弃的话,可以用她的。”
厅上众人都认得她是玉菰仙的贴身侍女,纷纷道:“玉仙子真是菩萨心肠!”
“人美心更美,真不魁是两届花魁!”
“哈哈,过了七夕,便是三届花魁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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