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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——”叶守川没好气,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,不许瞒着我!”

    叶守川把倒塌的车盖掀了,将玉菰仙扔进去。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元墨说着,从车里抱出阿九的琴。

    花车变成了囚车,捆着的车夫、昏迷的夏婆子都被扔了上去,他们合谋劫车、伤人,甚至意图杀人灭口,数罪并罚,够去府衙喝一壶的了。

    叶守川原本要送元墨回去,元墨连忙表示押送犯人要紧。她从拉车的四匹马里解下一匹,笑眯眯保证: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叶守川狐疑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真的!都折腾成这样了,我得回去好好歇歇,反正姜家那边自然会送阿九回来的,我回家等她就好。”

    叶守川被她亮晶晶的眼睛说服了:“你知道便好。姜家乃是非之地,你能离多远就离多远。”

    “嗯!”元墨重重地点头。

    等叶守川驾着马车驰离视线,并且再也听不见马蹄声,她翻身上马,一夹马肚,“驾!”

    往姜家去。

    开玩笑,花魁乃是乐坊最重要的财产,她的阿九在姜家,她怎么能不在?

    没有马鞍的马匹骑起来能颤散人的骨头,好在此地离姜家并不算远。在屁股被颤成四瓣前,她在姜家侧门边下马,表明自己是乐坊的丫环,给花魁送琴。

    姜家下人一脸狐疑地打量元墨。

    元墨猛然反应过来,啊,她现在头发散乱,衣上不是泥痕就是裂口,脖子上还挂着血丝,看上去活像是从江湖仇杀中幸存下来的活口,而不像是乐坊的丫环。

    “嘤嘤,”元墨举袖拭着并不存在的泪水,带着哭腔,“街上人多,马受了惊,我跌下来险些受伤,本要去看大夫,可是花魁娘子献艺要紧,于是便带伤前来,还望大哥帮帮忙呀……”

    一面说,一面微一趔趄,好像站不住,要往下人身上靠过来。

    下人很年轻,是个小伙子。

    而她的衣裳很单薄,还有几处露出了肌肤。

    小伙子扶住她,很快红了脸,又收回手:“你在这里等着,我去里面问问。”

    元墨点点头,笑眯眯看着他进去。

    片刻后,小伙子出来请她进去,手里还带了件外袍。

    外袍半新不旧,棉布的,跟他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“这、这是我的衣裳,姑娘要是不嫌弃,就、就披一披吧,风、风大,夜、夜里冷……”

    小伙子低着头,眼睛也不敢抬一下。

    元墨接过衣裳,对他嫣然一笑:“谢谢大哥。”

    “不、不谢。”

    夜色中,小伙子的耳根都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