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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只想找个花魁回去好好做生意,压根儿不想掺乎进大人物们的腥风血雨里去。

    “元兄,我的东西呢?”卫子越问。

    元墨掏出那只锦封给他,卫子越急忙拆开,确认里面那半截诗袖安然无恙,长舒一口气。

    元墨忍不住道:“这位大哥,要是有朝一日,你的后人发现你最贵重的遗产是半截破袖子,你猜他们会不会去挖你的坟?”

    卫子越将锦封贴身收好,郑重道:“生不能同衾,死必定同穴。我若身死,怎么会把它留给他人?”

    元墨真的服了。

    三楼,平公公看着侍女们换上新的红茸毯,又要香炉里满满洒了几把香,风与香一起驱净屋子里的血腥气。

    姜九怀站在窗前,秋风吹动他的发丝衣袂,他看到船侧某个角落,两颗脑袋挤在一起,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其中一只脑袋束着高高的马尾,不是就晃上一晃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他们问人要来两根鱼竿,就地钓起鱼来,一边钓鱼还一边说话,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话。

    鱼上钩了。她跳起来,拎着鱼大笑。

    阳光那么好,照在她脸上,笑容好像会发光。

    “主子,都清理好了,”平公公过来,殷勤地问,“主子可要小憩一会儿?”

    姜九怀夜里睡得少,午后向来是要歇一个时辰。

    这几天元墨在船上,姜九怀连中觉也没歇,在平公公眼里,元墨就好比那妖姬祸君、侫臣误国,罪大恶极。

    姜九怀没有说话,依旧垂眼看着楼下。

    元墨一手拎着鱼,一手揽着卫子越,兴高采烈走向船舱。

    卫子越也揽着元墨。

    姜九怀看着卫子越的手落在元墨的肩头,眼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平公公探出头去看了一眼,只瞧见最后一点衣角没入船舱,虽然不知道主子看到了什么,但主子心中不悦,这是定然了。

    “新科进士按例要待三年翰林院,然后再等施恩外放,首次外放之地,不得是本籍。”姜九怀慢慢问道,“条文上写得明明白白,为何卫子越甫一登科便获外放,且放到了扬州?”

    平公公有点为难。

    答案很简单:定然是卫老太爷大把的银子起的作用。

    “咳,卫老太爷只有这么一个独孙,自然难免溺爱些,想放在自己身边。”平公公小心翼翼道,“老奴还听说,卫老太爷跟三爷不止说过一次,要让三爷关照关照府尹,将来多提拔提拔卫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