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元墨全无心思打量,她挥挥手让小七先下去,然后问白一:“昨晚你在外面,对不对?”
白一神情平静:“我身负守卫之责,自然在。”
“那你还不进来!”元墨咆哮,“别告诉我你没听见动静!差点儿就出人命了你知不知道?”
白一脸上仍是古井不波:“主子心疾发作之时,一贯如此。”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二爷,此事恕我无可奉告。”
元墨按了按额角,折腾了一晚上,她的脑仁隐隐生疼:“大哥,你别逼我。”
白一双唇紧闭,一付不打算开口的样子,十分冷酷。
元墨吐出一口气,一扯自己衣领,大声:“来人呐非礼啊——”
其实她只是做做样子,双手抓着领口还没开扯呢,但家主大人独占之威太强大了,白一脸的冷酷全盘崩塌,一把捂住元墨的嘴:“我说,我说!”
喘了口气道:“主子自幼患有心疾,一旦受到刺激便会发作。发病时头疼欲裂,不是伤人便是伤己。”
“刺激?”姜九怀昨晚受了什么刺激?
白一看她一眼:“先是你,后是平公公。”
元墨一头雾水:“我怎么了?平公公又怎么了?”
“你去了月心庭就没回来,欺骗了主子。平公公收买你,更是罪加一等。你们都违逆了主子。”白一道,“而所有违逆主子的人,都没有好下场。”
说完,他叹了一口气,“一直以来,违逆之人同主子越是亲近,下场便越是凄惨,我原以为你活不过昨晚。”
元墨心说要是姜九怀那一记戳在她身上,她恐怕还真的活不到今天,“这病难道就没办法根治吗?”
白一摇头:“三爷请遍名医,都没有法子,最后配出了那款安神香,能略作压制。”
元墨着急:“到底是怎么得上这种病的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白一叹息,“我来到主子身边时,主子已然这样了。”
白一被姜九怀捡到那年,姜九怀十六岁。
十六岁的姜家家主,平日里皎然如冰雪,发作时暴戾如妖物。
这是近身之人都知道的事,但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。
所以想知道的人,都已经死了。
没有一个例外。
不,有一个人是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