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九怀笑:“二爷可是打算用板凳硬扛姜家府兵的人,侠肝义胆,豪情绝世,世所罕有。这样的胆子还小,谁家的胆子敢大?”
“哈哈哈哈,”元墨大笑,“不要以为拍我马屁我就会原谅你!”
两个人刚逃过一次危机,心情都十分轻松,元墨还想问问接下来怎么做,忽觉船身微微一顿,没错,就是船只与船只相靠时特有震颤感。
元墨惊恐,娘啊,不会又是姜家的船吧?
结果证明,她这是杯弓蛇影。
靠上画舫的是一条小船,小船上的是一位熟人。
季云安。
元墨忽然想起,她第一次来到扬州,也是遇上季云安来找言妩。只不过那时季云安是以琴诉心声,船与船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,而这一只,他直接靠了船,跃上了言妩的船头。
元墨义愤填膺。
她看季云安其实挺顺眼,但季云安做什么都行,跟她抢花魁,那是万万不行!
她一掳袖子就要下楼,姜九怀按住她的手,示意她先按兵不动。
元墨一想,也对,她家言妩最是沉着冷静,一定会妥妥地拒绝季云安。
如此这般,倒平静下来,扒在门缝上看热闹。
果然,言妩不负她所望,冷冷地道:“季公子擅闯画舫,意欲何为?”
这冷漠的神情,这疏离的语气,让元墨点头激赞。
但季云安却没有像当初地样忧伤离去,他看着言妩,深深道:“阿妩,你放心,我再不会来打扰你了,我要走了,今夜来见你最后一面。”
言妩似怔住了,一时没有说话。
季云安道:“元兄出了事,若是有心人构陷,我也难逃一死,扬州我恐怕待不下去了,临走之前,有一事嘱咐你。”他说着,看了看左右,“此事关系重大,能否单独同你说?”
元墨心情有点复杂。
她的通缉令都贴满大街小巷了,季云安还肯唤她一声“元兄”,可见义气深重,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。
但这种“摒退左右私下单聊”的手段,分明就是图谋不轨啊!
阿妩,挺住!别听他的!
他肯定是人快要走了,想在最后一晚遂了心愿!
然而这次言妩挥了挥手,真的让厅上的服侍的人离开了。
偌大厅堂,顿时只剩他们两个人。
元墨觉得十分危险,想去解救她的花魁。
姜九怀再一次按住她的手:“阿墨,将心比心,难道你不想成全他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