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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呐,云姨的心上人是皇帝!

    “当年你师父取庚帖还庚帖,出入禁中如入无人之境,陛下微服私访,寻到红馆,和你师父喝了一整晚的酒,倾盖如故,许他无召出入之权,这件事在禁中不是什么秘密,只不过你师父颇为低调,没有在坊间宣扬罢了。”

    元墨嘿嘿笑道:“那啥,说句不好听的,不管陛下许不许,我师父其实都能自由出入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一样,擅自出入,皇家可以追杀他直到天涯海角。”

    元墨嘻嘻一笑,心说师父可是绝顶高手,就算皇家追到天涯海角,也杀不了他呀。

    “所以,就是在那个时候,陛下认识了云姨?”

    “应该是。”

    元墨出神半晌,怅然叹了口气:“我从前还想过,有朝一日等我知道是谁这样让云姨伤心,一定要把他暴揍一顿,现在看来,是揍不成了……”

    姜九怀道:“庚帖是在头一年六月,据齐云说,云画情发病是在第二年三月,距离陛下见云画情已有近一年,云画情的病因应该不是陛下。”

    元墨点点头,从她到红馆起,云姨就是病着的,她从来没有看过云姨清醒的模样,真不知道是有何等风情,能让见惯天下美色的皇帝陛下在红馆留连了三天。

    忽地,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,“那个,阿九……你是不是还想找我师父算账?”

    姜九怀沉吟:“这个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红姑既然是我娘,我爹便很有可能是我师父,毕竟这世上,只有师父能让红姑甘心为他生孩子。”元墨越说,声音越低,“其实,不管他是我爹还是我师父,我都不想……”

    不想看到你们俩之间反目成仇。

    不想看到你们俩两败俱伤。

    姜家固然有能力对付师父,师父也有本事叫姜家吃不了兜着走。

    这不是她头一次想到这件事,事实上她早就想说了,但姜九怀对于往事的介怀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因此一直能以启齿。

    这会儿好不容易期期艾艾地开了口,姜九怀却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他沉沉地看着她,让她的心一直往下沉,脸色忍不住发白。

    姜九怀忽地一笑,轻轻在她脸上捏了一下:“阿墨啊阿墨,他既是你爹,我还能算什么账?”

    还敢算什么账?

    元墨这才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元墨也不知道是不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之后太过放松,还是被戏弄之后恼羞成怒,总之她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,也去捏住了姜九怀的脸颊,“好啊,你敢吓我——”

    姜九怀的尊脸,生平第一次负痛,不由自主凑近了她。

    这一凑近,彼此的脸近在咫尺,息息相闻。

    她一定是吃了玫瑰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