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在他的身边,额上的碎发有几分散乱,大约是在太阳底下走来,脑门上还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。
袖子挽上去一截,露出细白手臂,并非一般姑娘那种纤弱,而是有着漂亮的线条,特别是磨墨的时候有了点力,感觉得到那肌肤之下特有的力道。
姜九怀心里痒痒的,喉咙里有点发干。
之前的一个月,他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呢?
他搁下笔,起身。
元墨看起来是全神贯注磨墨,其实全副心神都放在他身上,他一动,元墨便发现了。
然后就感觉到他走到自己身后,伸手,握住了自己磨墨的那只手。
“告诉过你多少次,磨墨之时,用力不可过轻,也不可过重。”姜九怀握着她的手,让墨条在砚台上缓缓磨动,“用力过轻,费时且易浮墨;用力过重,墨粗而生沫,且墨色无光。”
他的手握着她的手,胸膛贴着她的背脊,两人几乎是亲密无间,偏偏声音十分稳重,说的又都是正经事,元墨完全拿不准他是在吃豆腐还是没注意,心怦怦乱跳,脸上作烧,“谢大人指教,小人、小人知道怎么磨了。”
“谦虚些,好好学。”
姜九怀看着身前人红起来的耳根,声音里的愉悦险些压不住。
她的脑袋已经快要低到胸口,却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一截长长的颈子,白皙如玉,此时也微微泛起红晕,看上去异常可口。
心中绮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,姜九怀忍不住低下头去。
克制不住,也不想克制。
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。
就在手边。
就在怀中。
他是风尘仆仆的旅人,因为漫长的路途和等待而又干又渴,而她是最鲜美多汁的果子,就挂在触手可及的枝头。
“主子,古世子来、来——”平公公执着拂尘而入,愣在当场,“来”了好几下,“拜”字愣是没出口。
不是说要再晾一个月的吗?
怎么现在就登堂入室了?
元墨连忙便要挣脱,姜九怀的手却握得更紧了,另一手还搂住了她的腰,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,口里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你想干什么?
“二爷不会以为三百两银子的月例那么好拿吧?”姜九怀贴在她耳边道,“古清是京城有名的大嘴巴,有些事正好可以借他的嘴一用。”
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为零,他说话时嘴唇几乎碰到了她的耳朵,元墨神魂都快出窍:“我我我我把银子还你行不行?”
“不行。”姜九怀微笑,依旧握着她的手,慢条斯理磨着墨,“那份契约书你没找个人帮忙看看?你已经将红馆抵押给我了,一旦违约,可是要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