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家的马车先行而过,那几名女伎远远地看着车队的背影,脸上神情一个比一个震惊。
她们隐约听说红馆坊主当了姜家家主的男宠,听说还十分受宠爱来着,原以为是红馆为了洗去得罪姜家的污名招揽生意想出来的招数,没想到竟然是真的。
其中一名女伎撇了撇嘴,道:“沾坊主的光才能进炎园,那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女伎们随声附和。
但心里,都纷纷尖叫。
换我!我也想沾坊主的光去炎园!
跟炎园比起来,大长公主的宴席但凡有点能耐的都能去,算什么啊!
不知道现在去跟红馆的人交好还来不来得及?
女伎们嘴上同样鄙视抱怨,心里却不约而同,都在转着这个主意。
元·受委屈·墨跳上马车。
姜·狠辣·丑陋·九怀拿起扇子,给她扇风:“天热,别下去了。”
元墨连忙夺过扇子,一面给他打扇:“阿九,你弹了一路琴,手指疼不疼?”
姜九怀懒洋洋点点头:“嗯,略疼。”
元墨连忙捧起他一只手,轻轻替他搓揉着指尖。
姜九怀眸色微暗。
他发现了,他不能和她有任何的肢体接触,一旦肌肤碰到肌肤,血液便迅速升温,心中那头兽便会被唤醒,张牙舞爪。
可是要他把手抽回来,他可舍不得。
元墨给他两只手都揉了一阵,还往他手上不停吹气,小嘴撅得圆圆的,如一颗饱满红润的樱桃。
姜九怀已是心痒难耐,口干舌燥。
元墨又问:“渴不渴?饿不饿?”
他一定是为了她,才请欢姐她们上西山的。
她也要为他做点什么才行。
于是又是递水,又是送点心,好一团忙碌,直到车上已经寻不出什么东西能侍候的,她殷勤问:“阿九你还想要什么?”
想要你。
姜九怀眸子沉沉。
该怎么做,才能逮住这只兔子,而不把她吓跑?
这是个难题。
炎园位于山西最高处,旁边便是天子行宫。
元墨当初查拐卖人贩的同伙,也只不过是追到半山腰,愈往上,树木便愈是葱郁,庭院也愈是精巧。
和去年那会儿不同,此时的西山正是最热闹的时候,整个山仿佛都有笙歌在飘荡。
平坦的甬道七拐八拐,终于到了山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