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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姑姑敢动金令,一来是见魏贵妃不在意,二来是对方开出的价码太动她的心,于是趁空儿偷拿了金令,换取了厚厚一叠银票,便借口告病还乡,顺利出宫。

    可是出宫之后,她就发觉好像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。

    到底是在深宫浸淫多年的人,赵姑姑立刻觉出不对,在上船之后借机和旁人掉换了衣衫,然后趁夜跳下水,洇到岸边。

    果然,第二天便听到那艘船不知何故沉到了船底,有好几名中年妇人淹死了。

    赵姑姑不敢回乡,身上的银票也不敢去兑换,她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,遂选了个与自己归乡路线完全相反的城外南郊住下来,一直以来惴惴不安,直到被姜九怀的人找到。

    “收买你偷金令的人是谁?”元墨沉声问。

    “和妃宫中内侍,逢春。”

    和妃!

    元墨立刻想到了姜九怀当时在假山里说的那些话,当时他身中春药,声音含糊,口齿缠绵,她以为他神智并不是很清楚,类似于胡言。

    姜九怀挥手让赵姑姑下去,然后道:“和妃姓林名小意,是你母亲的侍女,十九年前替你母亲送信,却被皇帝留在宫中,只是一直是低阶贵人身份,无人问津。五年后有马匹发疯,冲向陛下,她舍身相护,感动君心,始受恩泽,从此在宫中站稳了脚。”

    所以,一切都是从那封信开始……

    “我去问问陛下,只有他看过那封信!”

    元墨说着就要走,姜九怀一把拉住她,“你要小心,莫要打草惊蛇。和妃出身低微,没有后台,是他最放心最信任的妃子,而且和妃心计深沉,只要有一点异样,都会惊动她。”

    姜九怀说着,微微一顿,“此人将来会是你的一条好狗,你真要除掉她?”

    元墨怒道:“如果这一切是真的,她害我娘发疯,害死我师父,又把红姑害成这样,我怎么能放过她?”

    呵,这可真是他的阿墨,和他见惯的那些贵人不同。

    他忽然低下头,吻住正在暴怒中的元墨。

    元墨胸中的怒气原本像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,可给他一亲,那些火焰像是被雨水浇得滋滋作响,化作缕缕青烟消失了。

    只剩下一对眸子愕然,圆溜溜地瞪着他。

    姜九怀松开她,手抚过被他吻过的唇,声音有点低哑,“笑一个。”

    元墨笑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