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?
这也能记恨我?
虽说人之将死,说的话多半保真,但这实在太离谱了,我一时竟分辨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。
辛婉仪又道:“废后死了,你自己巴巴地往里看,又装什么柔弱?你以为这样皇上就会留意你吗?你们俩就跟嘉嫔一样,若不是三皇子,若不是三皇子……若不是你下作使手段夺走了三皇子,皇上十年也不会跨进青藻宫的门!”
辛婉仪说到三皇子,似是被掏空了全身的力气,怔然坐下,不再言语。
原来真正原因是三皇子。
我已经得到了答案,正准备走人,恰在此时,三皇子推门而入,道:“陈娘娘。”
辛婉仪看见三皇子,激动地站了起来,想冲过去,又怕吓着三皇子,只是站在原地,颤声道:“三皇子……焕儿,你是来看辛娘娘吗?快过来,让辛娘娘看看你,辛娘娘很快就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三皇子离辛婉仪远远的,茫然地看向她,道:“并不是,辛婉仪,你现在是戴罪之身,我并不会特意来看你,我是来找陈娘娘和冯娘娘的。”
辛婉仪张了张口,终究不忍心咒骂三皇子,只绞着手帕,恨恨道:“戴罪之身,呵,好一个戴罪之身,三皇子,你这样亲近容嫔,你是忘了你母后吗?”
三皇子年纪虽小,扎心的本事却不小,他道:“陈娘娘跟母后不一样,辛婉仪,你跟我母后也不一样,我母后犯的错可没你这么严重,我母后已经受到了惩罚,你却还未伏法。”
辛婉仪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们在这做什么呢?”
皇上推门而入,看着我和冯静仪,皱起了眉。
长公主紧随其后,身后刘嬷嬷端着毒酒与白绫。
辛婉仪见到皇上,顿时重新捡起了柔弱人设,扑上前,抱住皇上的腿,梨花带雨道:“皇上,皇上,您可算是来了!容嫔和冯静仪说妾身杀人成性,指不定还害了多少人,说四皇子也是妾身害的,妾身只是想见您最后一面,容嫔便说皇上不可能会来,还扬言要让太监强灌毒酒,妾身虽是戴罪之身,可也是皇上您的嫔妃,怎可受如此侮辱?”
皇上叹了口气,但在长公主的注视下,还是轻轻踹开了辛婉仪。
长公主道:“父皇,女儿方才远远地看见三弟站在门口,站了好一会儿,容嫔娘娘与冯娘娘若真说了这种话,三弟肯定能听得见。”
皇上道:“焕儿,你来霖泉宫做什么?”
三皇子道:“父皇,儿臣刚下学,听太监顺子说陈娘娘在霖泉宫,就过来找她。”
冯静仪道:“三皇子既然要来找容嫔,为何只站在殿门口,刚刚才进来?”
三皇子看了眼辛婉仪,小声道:“辛娘娘……她太凶了,我有点儿不敢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