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静仪道:“嫔妃于城皇寺祭奠,是不能见外人的,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
长姐行了个礼,道:“冯静仪。”
冯静仪道:“陈小姐不必多礼,枸枸,你们姐妹去厢房里,我在外面守着。”
我和长姐趁着天色昏暗,快步走进房内,我摸到火折子,点了灯,长姐道:“城皇寺这样艰苦,怎么就派了你来,宫里果然是吃人的地方,当初裴元芳……”
我道:“姐姐可莫要说这种话了,姐姐要切记,我跟裴元芳没什么。”
长姐怔了怔,捂嘴道:“是呀,是我嘴快了。”
我笑道:“还好当初是我进了宫,如今沈辰打了胜仗,立功回京,想必不日就会向陈家提亲,姐姐便是将军夫人了。”
长姐叹了口气,道:“哪有这么好的事,且不说人心易变,就算沈家同意沈辰娶我这么个小户庶女,皇上也会给他赐婚身世更高贵的女子。”
我道:“有句话叫千金难买心上人,身世再高贵,也不及自己喜欢的,况且我们家如何是小户了?咱们好歹也是封了爵的。”
长姐道:“沈家开国元勋,世代积累,咱们家是不能比的,而且,若沈辰娶了我,你在宫里的日子恐怕就更不好过了。”
我一扬眉,道:“这有什么?我有了三皇子,再有个做大将军的姐夫,谁还敢欺负了我不成?姐姐不必担心,也转告祖父和母亲,我在宫里过得很好。”
长姐轻叹一口气,道:“他还没封大将军呢,他这个年纪,至多封个上将军,不过封爵是免不了的,沈家不知会派哪个女孩儿入宫……宫里的日子好不好过,我虽没亲身经历,难道也想象不到吗?你收养了三皇子,从此便是淑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,我们陈家势弱,也帮不了你,祖父在家也常常惦记着你。”
我道:“祖父怎么样?身体还好吗?”
长姐道:“你刚进宫那段时间,祖父心情不佳,犯了失眠症,现在慢慢地好了,今年清明还亲自除了祖母的坟头草,姨娘很是难受了一阵,父亲和大夫人都劝慰着,如今也缓过来了。”
我道:“那便好,我如今在宫里吃好喝好,你让祖父和母亲放宽心。”
长姐道:“你在宫里也待了两年了,听闻后宫宫斗甚是激烈,可有人害你?”
我脑子里闪过辛婉仪和杨才人的脸,最终还是道:“没有,我不犯人,人何必犯我?”
长姐道:“看你这样子,你肯定没有说实话,都是谁害过你?哪家的女孩?你说出来,我们也能去走动走动,看能不能给你出份力。”
可惜这俩人一个绣娘出身,一个舞女出身,压根寻不到家人,还有一个淑贵妃,我们家也高攀不起。
我强忍着吐槽的冲动,道:“没有没有,真没有,只是一开始我不受宠,几个宫人略有些冷待我而已,我直接打发了他们出去。”
长姐道:“是该这样,伺候的宫人不在多,关键在于忠心,一个忠仆胜过十个刁奴,枸枸,母亲让我给你带句话,阿柳先前虽经我母亲调教,却并不是贴身伺候的,只因我母亲屋里人都年纪太大,才派了她跟你,她忠心耿耿,性格也实诚,但还是太嫩,经不住事,你还是要磨磨她的性子,才能重用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