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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能去喝他们的喜酒,但沈辰还是动了关系,派人送了几大盒喜糖到青藻宫来,同时送到的还有长姐的一封亲笔信,说是沈辰打通关系,在内务府买通了一个人,将来若有紧急的事情,我和家里可以通过那宫人联系。

    冯静仪在院子里晒太阳,往嘴里丢了颗糖,道:“这样好是好,不过你还是不要轻易用上这个人,免得他暴露了,淑贵妃可还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呢。”

    我道:“你父亲当初是不是也这样,在宫里埋条线,有什么急事,再联络你。”

    冯静仪眯着眼睛看天上的云,看了半晌,才道:“是啊,不过这些宫人都有分寸,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会帮你传的,所以我父亲是跟我约定了见面的地方和时辰,直接把药交给我,那小太监现在还在宫里呢,熬了多年也没能高升,我现在叫他帮我做事,只要给够了钱,他大概率还是会帮我做。”

    我笑道:“这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吧。”

    冯静仪也笑道:“是啊,嘉嫔就是娘家有钱,你看她在宫里过得多逍遥,人家是一入宫门深似海,她这最多算条河——还带桥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我道:“我祖父说,等三皇子长大了,有了自己的封地,我们也许能跟着他出宫去。”

    冯静仪道:“不用等他有封地,只要等他成了家,住在皇子府,我们便能跟外面通消息了,唉,我原先做仪嫔时,好不容易把小兰培养成探消息的好手,如今也不敢再找八卦了,待三皇子加冠成婚,我定要好好问问赵方清,他到底有没有找着我娘。”

    我道:“你觉得你母亲现在会在哪儿?”

    冯静仪道:“她一心想着我爹,说不准会拿钱去填冯家的窟窿,她如果没有钱,就只能就近找个村子生活,若她能放得下我爹,我想,她也许会去寻我外祖父和外祖母,人说落叶归根,更何况她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候就是在边陲,她肯定会念着在家乡的日子。”

    我道:“你父亲都被处决了,冯家有什么窟窿,是需要你母亲去填的?她总不会去养活你大夫人的孩子吧。”

    冯静仪连吃糖的心情都没有了,叹了口气,摇摇头,道:“你是不知道,刑场上的门道可多着呢,那些刽子手,都是祖传的功夫,犯人家属给够了钱,他便快刀斩乱麻,让犯人死的快些,少吃苦头,要是他没收到钱……呵,听说从前有个官,被判腰斩,处刑之后,有百姓自发给他抹了油,挣扎了半个多时辰才咽气,那叫一个惨,观刑的人还拍手喊报应。”

    我顿时也没了吃糖的心情,道:“你都哪来这些奇奇怪怪的‘听说’,怎么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?”

    冯静仪道:“那是你祖父把你养的好,从小忌讳着这些事,我小时候天天听家里的下人讲故事,我记得那个老厨子,特别喜欢吓小孩儿。”

    “还好我家里没这种下人。”

    不久后,便是秋猎。

    皇上素来重视骑射武功,每年秋猎都心情大好,对于想争宠的宫中女子而言,秋猎时无宫规束缚,正是兴风作浪,各显神通的大好时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