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逼着三皇子喝了不少水,中途还给他喂了碗药,三皇子出了一身汗,闹着要换衣裳,我拗不过他,便命孔乐又搬了一个炉子进来,添足了炭火,把温暖如春天变成了炎热似夏天,才和阿柳一起出去了。
再回去时,我仔细一数,床上果然又少了一条毯子。
我继续给三皇子灌水,三皇子被逼的无法,只得全部喝下去,此后我又出去晃悠了两次,三皇子提出要睡觉,我给他添了条薄毯,守在他床边,时不时给他换额头上的冷帕子,调整他的睡姿,以防压裂了手上的伤口,又打了个盹,天便慢慢亮了。
三皇子这病,来得也快,去得也快,我逼着他在床上又躺了一天,等到第三天,他的病便彻底好了,只是右手的伤口还没那么快痊愈。
皇上中途派了人过来慰问,但本人却没露面,淑贵妃也派人送了东西来,多是些温补的药材,被三皇子下令收进库房,将来给别人送礼用。
待三皇子痊愈,我才回了自己的撷芳殿落脚,听顺子说,我拒绝侍寝的那晚,皇上又召了杨美人去金龙宫,第二天杨美人离开,皇上一下朝,又得知了二皇子感染风寒的事。
二皇子是因看望有孕八个月的侍妾时吹了风,加上身子虚弱,才风邪入体的,因为二皇子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,若照顾得不仔细,一场小小的风寒就能夺了他的性命,皇上一听二皇子病了,便立刻改变了看望三皇子的计划,转而带着太医匆匆赶去了二皇子府。
事实证明,皇上的选择很对,如今三皇子已经完全好了,二皇子还躺在床上高烧咳嗽。
依我看,等三皇子手上的伤好全了,二皇子都未必能出得了门。
很快便是除夕。
这些天里,三皇子借着右手的伤,几乎足不出户,只除了被皇上传召的一次,和去军营巡视的一次,其他时间都待在青藻宫内。
除夕那天,三皇子的手已经拆了绷带,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。
冯静仪亲自拿红纸写了副对联,由顺子和孔乐贴在青藻宫大门上,我和三皇子一起边磕瓜子边剪窗花,窗花还没剪好一对,瓜子先磕了一盘。
冯静仪探头看了看,恨铁不成钢道:“你们怎么回事?还没阿柳手脚灵活呢……阿柳呢?小兰怎么也不见了?”
话音刚落,阿柳和小兰便各端了年糕进来,阿柳笑道:“今儿是除夕,三位主子吃点年糕吧。”
冯静仪摸了块刚切好的黑芝麻片塞进嘴里,道:“今年的年糕是甜的还是咸的?”
小兰道:“去年已吃了咸的炒年糕,今年的年糕是甜的,淋了蜂蜜,洒了芝麻,可香了,小主尝一块吧。”
阿柳也道:“年糕年糕,步步登高,冯小主吃了年糕,才能步步登高呢。”
冯静仪道:“人说高处不胜寒,这大冷天的,我吃饱了撑的要步步登高做什么?还是等夏天再去登高纳凉吧。”
我和三皇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,三皇子道:“冯娘娘总有这么多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