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贵妃道:“城皇寺乃清净之地,容嫔又素来恪守本分,本宫从不曾怀疑过她,只是玉宁大师前儿进宫时提及此事,说是城皇寺有小尼姑看见容嫔和裴元芳深夜同往山中温泉,此事既已为玉宁大师知晓,想来在城皇寺中也流传甚广,本宫想着,与其让众人以讹传讹,三人成虎,不如现在就下个定论,澄清此事,以免破坏容嫔清誉,也有损皇室威严。”
皇上道:“玉宁乃城皇寺中修行者,怎么会进宫来,还跟你说起这些事?”
淑贵妃声音低了一些。
“禀皇上,臣妾近日常梦见四皇子先前的情景,杨美人也常心悸惊惧,总梦见些……总梦见几个与她没有缘分的孩子,臣妾和杨美人都觉得这是孩童的哀怨之气,便派女官从城皇寺请来了女修行者超度祈福,女官正好寻的是玉宁大师。”
皇上道:“原来如此,难怪杨美人最近总是面色苍白,淑贵妃,既然玉宁能被你留在宫中,想必功力不错,你整日为后宫事操劳,也实在辛苦了,朕便让玉宁留在宫中,一直侍奉你,无论是谁梦魇还是心悸,无论是超度还是祈福,都让玉宁去做,就不必再去城皇寺请人来了。”
淑贵妃道:“谢皇上。”
良妃道:“臣妾还道淑贵妃娘娘怎么突然就盯上容嫔了呢,原来是为着这个缘故,可怜臣妾虽执掌协理六宫之权,却什么都不知道,直到刚刚才有所察觉,哈哈,臣妾竟成了个傻子。”
贤妃道:“实在是良妃娘娘最近忙得很,本宫和淑贵妃娘娘便不好去打扰,二皇子近日可好些了?”
良妃道:“劳贤妃娘娘挂念,托贤妃娘娘的福,熠儿已经好多了,本宫也很快就能重理后宫事,绝不让淑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因我而受累。”
贤妃道:“五公主的驸马正是陈家嫡长子陈恒丰,十指亦有长短,人自有亲疏,良妃娘娘维护容嫔,也是人之常情,只是刚才容嫔似乎要问玉宁大师什么事,良妃娘娘还是让容嫔问完吧。”
皇上道:“容嫔,你继续说。”
我道:“玉宁大师方才说,城皇寺只有两个小尼姑看见了裴元芳,那本宫想问问玉宁大师,城皇寺中可有与本宫身形相近之人?”
玉宁一怔,道:“女子身形不过就那么几种,容嫔娘娘又体型适中,城皇寺中自然会有与您身形相近之人。”
我道:“我在寺中素来只梳随云髻,既然那两个小尼姑认为那晚是我与裴元芳在一起,想来她们看见的也是梳随云髻的女子了?不知寺中可有惯梳随云髻,且与我身形相近的女子?”
玉宁看了眼淑贵妃,迟疑道:“寺中多为修行者,修行者超脱凡俗之事,不会费心神在这三千烦恼丝上,因而寺中并无哪位女子惯梳随云髻,不过那两个女孩子看见的也不是梳随云髻的女子,而是一穿着灰袍,头戴帷帽的女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