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不了撷芳殿,只能目送冯静仪与女官离去。
又是在馥芍宫,又是女官来请,又是皇上在等,这熟悉的情景,仿佛不久前刚刚出现过。
我突然觉得,冯静仪跟赵方清的关系可能要被人翻出来了。
但这终究只是猜测,淑贵妃花样繁多,天知道她要使些什么手段。
我搬了把椅子坐在撷芳殿门槛后,眼巴巴地望着青藻宫大门,只盼着冯静仪早些回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冯静仪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青藻宫门前了。
我忍不住高声道:“你可算是回来了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冯静仪走到撷芳殿门前,正要开口,却忽然停住,转向守在撷芳殿门前的两个侍卫,笑道:“二位大哥,可否麻烦你们一件事?”
那两个侍卫对视一眼,道:“主子言重了,只要我们能办得到,主子尽管吩咐。”
冯静仪道:“可否麻烦二位在耳朵里堵上棉花?”
一侍卫道:“堵耳朵?这是为何?”
冯静仪道:“我想跟容嫔说说话,可二位大哥在这儿……总是不太方便。”
侍卫道:“主子尽管说便是,我们又不会插嘴。”
这我倒是相信,这两个侍卫近一个月来始终像两个雕塑守在门口,不管我和冯静仪怎么八卦,他们都始终沉默寡言,目不斜视。
冯静仪道:“这倒不是二位插不插嘴的事,只是一些女子私话,让男人听见了,总是不太好的。”
冯静仪这话说的颇为暧昧,那两个侍卫瞧着又已是有儿有孙的人,一下子便明白了,顺从地接过了小兰手中的棉花。
眼看两个侍卫都堵住了耳朵,冯静仪终于道:“杨美人举报我与赵方清私通。”
果然……
我道:“然后呢?”
冯静仪道:“先前小兰找的那个帮忙递消息的宫女被淑贵妃找到了,算是坐实了我与赵方清私下联络,还好杨美人举报的是私通,只要我验一验守宫砂,就能自证清白,但嫔妃私下联络大臣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,我不得已,只好拣了些从前家里的事说了,告诉皇上我只是想委托赵方清寻我母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