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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没出声。

    冯静仪道:“我们就去方清堂。”

    “好嘞。”

    赵方清那张脸果然是盏明灯,冯静仪借着赵方清的名义一打听,很快就打听到了她母亲如明月夫人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如明月啊,她在后山,我记得是风水挺好的一块地,赵大人塞了不少银子给村长,村长不敢全贪,特意找李瞎子算过的。”

    冯静仪的脸刷的一下子白了。

    如夫人的坟果然风水极好,墓碑也刻得精致,在周围一堆村民的坟里,如鹤立鸡群。

    冯静仪一边烧纸钱,一边道:“母亲,您生前从没住过宽敞的屋子,如今就好好享享福吧,女儿有钱,过段日子还过来给您烧,我死了是要葬在皇陵的,不愁吃穿,也过不来,您不用给我省着。”

    离开时,我们又碰见了先前那个指路的村妇,冯静仪在她摊子上买了四个油饼,道:“这位夫人,不知如明月夫人是何时过世的?”

    那村妇道:“这我是真记不清了,应该就是十几年前吧,我记得那时候李家两个贪官刚死没多久,我娃儿还会唱将军落马的歌儿呢。”

    冯静仪道:“那赵大人是什么时候来安葬如夫人的?”

    村妇道:“赵大人第一次来时,如明月已经死了,死在屋里,尸体都快臭了,还是被赵大人发现的,赵大人给了村长一大笔银子,让村长帮忙安葬,村长就给如明月风光大葬了,不过这丧礼嘛,再怎么风光,也不过是那个样子,赵大人又给了那么多银子,村长办完了如明月的丧事,第二年儿子就盖了新房,肯定是昧了不少钱。”

    冯静仪道:“赵大人还有什么时候来过?”

    村妇道:“我记得如明月死了没几年,赵大人还来过一次,给她扫了墓,烧了点纸钱,还有前年,就是赵大人被小人陷害,进了牢房那一年,那时候赵大人好像是有伤在身,休了假,也来过咱们这儿,还拿了一袋金子买纸钱,在如明月坟前烧了许久,最后连钱袋子都埋进了土里,那卖纸钱的人家眼睛都要笑没了,这如明月生前穷的叮当响,躺进去了却这么富,也不枉她隔壁那个老阿婆生前总给她送米汤了。”

    冯静仪沉默片刻,道:“多谢您了。”

    村妇道:“这有什么谢的,你莫非也是如明月的什么亲戚?你是姑娘还是媳妇儿?怎么还扮男装呢?”

    冯静仪便拉了我的手,道:“我是跟夫君一块儿出门的,我夫君说不了话,我怕有什么事,就干脆扮起男装。”

    村妇道:“可惜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小郎君,京城有不少好大夫,你可以带他去看看,说不定就治好了呢?不过说不了话也不是什么大事,脑子好家底厚才是真的好,要嫁了个不会说话的男人,那还不如嫁个哑巴呢。”

    又闲扯了几句,冯静仪告别村妇,与我并排走在田间小路上,一言不发,许久后,她道:“骗子。”

    我转头看向她。

    冯静仪低着头,踢开了一颗小石子,道:“赵方清这个骗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