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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怎么能行?我可是德妃呀,怎可如此秽乱宫闱?”

    冯静仪呵呵一笑,道:“皇上都这个样子了,你这德妃只怕也做不长久,按当前的形势,三皇子就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帝,你要跟了他,说不定还能继续做德妃呢,流水的皇上铁打的德妃,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我立刻伸手掐了冯静仪一把。

    “你不许笑!这是不可能的事,我们陈家还是要脸的,我可不能让我祖父晚节不保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,”冯静仪止了笑声,道,“我于男女之事也无甚经验,你问我这种事,就是跟傻子学做学问,这事其实也有另一种可能,也许三皇子只是在军营里待久了,于男女大防上不太讲究呢?”

    我道:“我就是在纠结这一点,要是三皇子对我并无旁的心思,我还特意跟他提这种事,岂不是显得我觊觎养子、很不正经?但万一他真的有心思,我不能快刀斩乱麻,这么若即若离地暧昧着,我怕他会误入歧途。”

    冯静仪道:“三皇子成天混在一群大老爷们里,身边连个可心人也没有,不误入歧途也要误入歧途了,要我说,不管三皇子对你有没有心思,你先疏远着他,一回京城立马给他娶个王妃,就算他有不正当的心思,有王妃管束着,早晚要熄了火。”

    我沉重地点点头,道:“我一回宫就跟皇上提这事。”

    接下来这一路上,我如冯静仪所说,暗暗地疏远着三皇子,无论做什么,都牢牢牵着冯静仪的手,有冯静仪在,三皇子便再没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了。

    只是我总觉得,三皇子看我的眼神有些危险。

    人的直觉,总归是虚无缥缈的,做不得真,我便只当自己是天凉脖子冷了。

    一回到京城,我便直奔城皇寺而去——我可没忘了,德妃现在可还是在城皇寺为三皇子祈福呢。

    我扮作男装,装成香客进入清静院,随后被明净带去了城皇寺见住持。

    住持道:“德妃娘娘,您的家人让我转告您,请速速前往陈家吊唁。”

    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,道:“什么吊唁?”

    住持道:“德妃娘娘,请节哀,陈老先生今生向善,来世必有圆满之果。”

    我愣在原地,只觉得身体凉了半截。

    冯静仪道:“多谢大师。”便立刻拉了我往外走。

    我仿佛提线木偶般,任由冯静仪拉着我,只觉得我不是在走路,而是像风筝似的飘了起来,飘在空中,被冯静仪拽着向前。

    我们原本的计划是,我和冯静仪先偷偷摸摸回到城皇寺,三皇子则光明正大地回宫面见皇上,得到皇上的旨意后,三皇子再大张旗鼓地将“清修祈福数月”的我接回皇宫。

    然而我们行至半山处时,却发现三皇子已经在山路上等着了,原来三皇子与我一在城门处分开,便立刻策马奔往皇宫,皇上正在昏睡中,裴元福做主放了三皇子进去,三皇子却听闻了陈老先生离世的消息,又快马赶来了城皇寺接我。

    我与冯静仪坐上马车,三皇子亲自做了车夫,赶着马急速向陈府奔去,车里,冯静仪艰难开口,道:“枸枸,你……节哀,你知道的,陈老先生年纪也很大了,如此,也算是寿终正寝,连城皇寺住持都说他今生行善,来世圆满,他来生必定比今生还要安稳快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