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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柳便替我将银钗收进包裹里。

    我将包裹藏在了床下的暗格中,为此,我还特意将几本较普通的话本摆在了书房。

    正当我盘腿坐在凌乱的珠宝首饰中间时,突然有宫人在门外道:“娘娘,大王妃和皇长孙来了。”

    我道:“请大王妃去外殿喝茶,我随后就到。”便立即擦了擦汗,整理仪容,步入外殿。

    皇长孙已经是个小少年了,见了我,彬彬行礼道:“德妃娘娘好。”

    皇长孙瞧着并不怎么悲伤,看来他还不知道大皇子的事情。

    我命阿柳端来糕点,又与大王妃互相问了好,大王妃道:“听闻德妃娘娘有几盆花草,修剪成了各种飞禽走兽的形状,宸儿很感兴趣,不知德妃娘娘能否让宸儿一观?”

    我笑道:“当然可以,那几盆花草被我养在了暖室,阿柳,你带宸殿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阿柳道:“是。”

    皇长孙站起来,又行了一礼,道:“多谢德妃娘娘。”

    一个小小少年,却如此彬彬有礼,我看着皇长孙这般,倒是有些三皇子从前的样子,便忍不住逗他道:“不知宸殿下是怎么知道我有那些花草的?”

    皇长孙道:“宜人告诉我的,她有一盆兔子形状的草。”

    我的确送过一盆兔儿草给沈清宜,还是借着某次节庆宴的机会送出去的,听长姐说,沈清宜很喜欢,恨不得天天藏在屋子里,不给人看。

    看来皇长孙与沈清宜交情不浅呀。

    皇长孙随阿柳离开,我屏退左右,殿内便只剩下我和大王妃了,我拨弄了一下火炉里的炭火,道:“王妃有何事?不妨直说。”

    大王妃慢慢就红了眼圈。

    我忙递了帕子过去,道:“王妃素来娴静温雅,宫中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王妃若是在青藻宫哭了出来,本宫可真是跳进松江也洗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大王妃接过帕子,擦了擦,勉强收了眼泪,道:“贤妃娘娘微恙,大殿下今日进宫侍疾,在桂荫宫内触柱,至今仍生死未明,不知德妃娘娘可有听说此事?”

    我没答她的话,只道:“大皇子糊涂了,如此行径,皇上和贤妃娘娘可要伤心欲绝了。”

    大王妃道:“大殿下突然触柱求死,乃是为了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“储位,”大王妃道,“因三皇子近日锋芒毕露,胜券在握,贤妃娘娘不甘心,欲令大殿下借何家、丞相、太傅与兵部户部之力争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