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道:“二者皆有吧。”
我揉了揉眉心,道:“焕儿,你如果不希望我费神,就说的具体些。”
三皇子道:“我奔赴边关,平定契丹战事,父皇给我下的是速战速决令,当时我们从契丹大漠出来,军中所剩粮草已经不多了,若要扫净残军,总需冒几分险,可是陈娘娘你也在军营,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冒这个险的。”
“那养寇自重呢?”
“突厥百越战事已平,若我将契丹也平定了,天下太平,就难免会遇到那飞鸟尽、良弓藏之事,我出生入死,南征北战,是为了当皇帝,又不是为了给朝堂上那群老东西打天下,我总是要为自己打算的。”
我冷笑一声,道:“然后你发现,养寇自重这法子,效果的确很不错,是吗?”
三皇子没说话。
我便替他说了下去。
“你在军中经营多年,武将大多都是支持你的,朝堂上反对你的大多都是文官,文官内斗严重,但归根结底,他们能在朝堂上争斗,还是倚仗着天下太平,朝堂安稳,若边疆有契丹残军虎视眈眈,朝中有对敌经验的主将,除了沈辰,便是你,沈辰不能上战场,你与淑贵妃已是不死不休,如果你没能登基为帝,淑贵妃一定不会放过你,到时仅凭大皇子的能力,即使有其他武将参战指挥,大宁朝也会损失惨重,甚至有可能导致江山易主,烽烟再起,再大的世家,经过一次改朝换代、山河改姓的折腾,也得元气大伤,你知道自己缺少母家的势力,便索性避开普通的政斗,直接把自己变成唯一有能力坐镇江山的人,逼的朝中众臣不得不支持你,所以,何钧不惜自断臂膀,连丞相都奈你不得。”
三皇子微微一笑,再次靠向我,一手揽住我的腰,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。他的手很热,手上有薄茧,弄得我很不舒服,我偏头一避,他便放过了我的脸,双手环抱住我的腰。
算了,我这衣裳几重布料,他爱摸我的衿带,便由着他摸吧。
“陈娘娘,你果然很了解我,我很高兴。”
“可是我不高兴,”我挣扎几番,未果,反而把我们两人弄得衣裳凌乱,愈发不成体统,便索性放弃了,“契丹残军蠢蠢欲动,你能保证你一定能镇得住他们吗?大宁朝国库几经消耗,粮草不足,你是知道的,连江北郡大宁粮仓都被你掏了存粮,一旦战事又起,你身为皇帝,难道还要御驾亲征吗?”
三皇子笑眯眯地扣住我的手腕,道:“陈娘娘是在关心我吗?江北郡那些富商这么多年被江北富饶的土地养着,总该出出血,割割肉,陈娘娘尽管放心,契丹王庭已经恢复秩序,边关那些残兵败卒,只要有我在一天,他们就不敢造次。”
我道:“你如何能料到敌方的行动,万一他们就是要打你一个措手不及,到时边关烽烟又起,生灵涂炭,你纵使御驾亲征,战场上刀剑无眼,你又傲慢轻敌,我实在——你干什么?”
三皇子淡定地伸出手,替我擦掉了脸上的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