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悠悠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,箭心是男是女,她还是奉亲王,她这个女皇在慌什么?
她沉了沉嗓子,缓解了一下紧绷的声带,“怎么会,我跟侯爷本来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,装装样子的。是箭心想多了。”
停顿了一下,她又说,“其实你们,大可不必这样神神秘秘的。”
箭心绯红薄唇浅浅一笑,露出白如玉的贝齿。
她望着有些局促的凤悠悠,“那陛下的意思,侯爷让我以陛下男宠的身份入宫?陛下是同意了?”
凤悠悠连连点头,非常非常肯定的点头。
然后,她轻松一笑,“明天我回宫,就让人着手去办。”
她没有抬头看箭心脸上是什么表情,转身逃也似的走出房间,走出院子。
她的心才放松了许多。
她按着胸口,为什么自己发现了箭心是女人以后,她的心这么慌?
她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?
使劲舒了口气,也是啊,这也太狗血了,一个皇叔竟然是个女人,还是摄政侯的地下情人!
而她这个傀儡女皇,还要为了替他们掩护,要在名义上纳自己的皇叔为宠,主动戴上昏庸糜烂的帽子。
她嗤笑着,皇帝不好当啊,怪不得顾霆霄在历史上被人骂暴君。
他杀的人是有点多,可是仔细想想,弓马天下的帝王,谁手上没有些许人命?
她吊儿郎当地走出院子。
夜已经深了,月光给王府的青瓦飞檐罩上一层银光。
今天的月亮有点圆啊,这空旷的王府,安静得跟阎王府一样。
她晃荡着走出回廊,来到了一处偏院。
咦?
这里有个狗洞!她完全可以钻出去,而且无人看守。
呵呵,来时,箭心可是一再跟顾霆霄保证,奉亲王府坚如铁桶,怎么防守这么松懈?
她内心那个好奇好玩的虫子就蠢蠢欲动。
走过去,从狗洞里朝外望,仿佛外面的月光比院子里要亮得多。
她悄眯眯地钻出狗洞,溜了出来。
其实她没打算跑去哪里。
她就是一个常年被关的囚徒,自由的人是无法体会她对自由空气的渴望的。
她沿着王府的墙根,一边赏月一边慢慢地走。
这深更半夜的,她可不敢往外跑。
万一又遇到那些黑衣人,她不是死定了?
她就是想呼吸一下守卫圈以外的自由的空气罢了,呼吸够了,她还会自己回去。
走了没多久,来到王府前的那条宽敞的沙土路。
路边有一块大石头,她看看不远处明亮的王府大门口,几个守卫兢兢业业地守在那里。
她在暗处,从房间出来的时候,在中衣外面披了一件藏青色的披风,那些守卫很难发现她。
她从石头背面爬上去,躺在上面,仰望月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