呜呜呜呜……她怎么那么苦,好不容易过了一个多月的清闲日子,这个脑壳有病的疯批又来折磨她了!
几个侍女进来替她收拾整齐了,把她安顿在一间华丽的宫殿里。
从窗外眺望出去,天鼎城上空,总是飘着浓雾,就算白天也是一样。
这七月的天,明明天空中日光晃晃,可头顶总是云雾缭绕。
空中,偶有飞鸟从窗前过,宫殿下方的深渊,一潭森森碧水泛着幽光,清澈得可怕。
深不见底的黑暗,像地球裂开的一道口子,不知有多深。
对面陡峭的山壁上,宫殿累累环绕。
许多窗口都往外冒着黑烟,偶尔有人被追打、被杀、受酷刑惨叫的声音。那是军队在各个宫殿里搜寻天鼎余孽。
时不时传来惨叫声,弄得她一整夜没睡着,精神都恍惚了。
也不知道顾霆霄什么时候能把天鼎城的仗打完了,送她回皇宫。
不然,他自己打仗打死了也好啊,她就能高高兴兴地带着军队回去,悠哉悠哉地当她的女皇。
离开京城好多天了,也不知道陈理南现在怎么样了,伤重不重?
凤悠悠脑袋靠着窗户边,有气无力地吃着侍女喂过来的葡萄。
一不小心就咬着人家的手了,不,明明是她自己把手指塞进她嘴里的!
她正疑惑松开嘴里的手指,怎么是顾霆霄蹲在面前仰头看着她。
她很少机会从俯视的角度看到这个疯子的脸,他抬眸看上来的时候,那双灰色冰晶一样的眸子,纯净透明,闪着狼崽子天然暴戾的幽光。
他把葡萄放进自己嘴里吃了,“陛下属狗的吗?”
凤悠悠木纳地点点头,“嗯,侯爷怎么知道的?”
他又扔了一颗葡萄到嘴里,“臣也属狗。”
?
凤悠悠眨眨眼,一副你露馅了的样子,“哦,侯爷不是比朕大一轮还多吗?怎么也属狗?”
他抬手给她嘴里塞了一颗葡萄,眼眸冷冷一抬,“很好,看来,陛下还记得臣的话,知道为臣保守身份秘密。”
看着他那张昳丽年轻的脸,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坚毅阴冷的眸光,和一头全白的银发。
想他八年间从一个最底层的小太监变成如今的摄政侯。
不知道他为此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?
原主的记忆中,小九的头发还是黑的,凤悠悠轻轻拈起他一丝白发,‘心疼’道,“侯爷年纪轻轻为什么头发全白了?”
顾霆霄握住她的手,放到唇边亲了亲,“因为,你啊。”
凤悠悠不解,“我?”
“陛下知道吗?其实臣跟陛下,是同年同月同日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