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曜眉心拧起来,语气变得危险,“怎么,不想披我的衣裳?”
“怎么会怎么会?”沈云翘赶紧否认,她只是惊讶刘曜居然会把外袍脱了给她。
刘曜倒不是看见个美貌的小姑娘湿淋淋的一身起了怜惜之情,只是他看着吧,沈云翘下水后的脸色苍白了几分,他有些怕她染病了,虽然说生病的沈云翘应该会可怜兮兮的,头昏脑涨身体不舒服。
但是这样一来,他岂不是好些日子不能欺负她了,比起生病让她不舒服,刘曜更想自己让她不舒服。
外袍带着股清冽中夹杂沉厚的龙涎香味,沈云翘赶紧用它裹住自己冰凉凉的身体,一时间好像呼吸间都萦绕着这股味道,这股味道近些日子给她的都是不舒服想忘记的记忆,突然之间,成了给她温暖的味道,沈云翘有些不适地瞅了眼对面的男人。
对面的男人正瞅着她呢,沈云翘目光和他一触,就赶紧收了回来,专心致志地将小船往岸边划去。
一刻钟后,游船便到了岸边。
沈云翘放下船桨后便想下船,然而刘曜不开口她不敢撂下他跑,他可是掌握着她生杀予夺的皇帝老爷。沈云翘只好软着嗓音开口问,“我可以下船了吗?”
刘曜没直接回答她的话,他心里还有些烦躁,因为沈云翘太冷了又扯了扯他的外袍,属于他的衣裳牢牢地裹住一个姑娘家的娇躯,那个姑娘还是他最讨厌的沈云翘,刘曜心里非常不得劲儿。
一不得劲他又想欺负人了,他牵起一侧唇角,问:“沈姑娘,你今夜玩的开心吗?”
“开心啊。”沈云翘说。
刘曜唇角扯起来个弧度,“是遇见我之前开心,还是遇见我之后更开心?”
“当然是遇见你之后更开心了。”沈云翘语气真诚。
刘曜坐直了身体,挺拔的脊背往沈云翘倾斜,他垂眸轻啧了声问:“沈姑娘,欺君之罪应当何处?”
沈云翘一脸的铿锵正义,“我哪儿有欺君,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。”
刘曜不吭声,就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沈云翘拢紧了外裳,觉得有些不太妙,她眼皮子重重跳了几下,这刘曜不会还在憋着坏主意来欺负她吧。
说起来这简直是她过的最不愉快的一个花灯节了,大半夜都在心惊肉跳伺候一个大混蛋。
心里腹诽,沈云翘脸上不露分毫看向混蛋。
然而混蛋开了口的话却是她想听的,“滚吧。”
沈云翘心弦一松,顾不得计较他的语气,连忙道了声臣女告退,便迫不及待地合拢衣裳下船。
听燕在岸边苦等许久,终于等到沈云翘下船,她着急忙慌地走过去,见沈云翘头发衣裳湿了,活像是水里捞起来的,身上还有件属于她的袍子,尤其刘曜还在不远处的船上,听燕一时也不顾不得问刘曜的事,先白着脸问:“小姐,你怎么了?”